他在虚空中微微张开嘴,那丝气声似是在喊一个人的昵称。
他又重新埋下头做习题去了。
严廷晔就在学校院墙外头,他并不进去,就在校门外等着。彻夜失眠熬得他精神亢奋,天不亮就等不及到校门外杵着了。等着学生们鱼贯而入,有那么一丝可能会看到方澄。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是他最期待的日子,高三年级的学生也会在广场上听训话。密密麻麻的人,穿一样的衣服,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但严廷晔就是看到方澄了。他站在第一排,百无聊赖地发着呆,连发呆的神情他都能想象得出来。那是一种常年挂在男孩脸上的厌世忧郁,永远都不满足的。从他进严家的那一刻,他就带着这种表情,而严廷晔始终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不满足。
夜色深了,严廷晔依旧不吃不睡守在校外。宋靖到处都找不到他,最后在学校外面才看到人。他看起来还算正常,比较冷静,只是身影几乎融入了阴暗里,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宋靖一阵头痛:“回去吧,等考完再接孩子出来。”
严廷晔答应着:“嗯。”
两人上了车,车子上了高架桥,宋靖看他也没什么毛病,就放松了警惕。昏昏沉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