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吃吃笑起来,把麦苗松开,麦苗连忙把酒倒满,执壶默默站到一旁,大爷含了口酒,把二爷拉到怀中,嘴对着嘴灌了下去,两人亲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分开,大爷得意地瞥了麦苗一眼,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从嘴角流成一条银色的线,顿时心情大好,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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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晒屁股的时候,麦苗被一阵芬芳熏得忘乎所以,从卧榻滚了下来,他惨叫一声,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才发现二爷笑吟吟接住他,他一头缩进他的怀里,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二爷,对不起,我又睡懒觉了……”
二爷他长了许多的头发,“别赖了,我浑身酸痛,现在抱不动你了。”麦苗连忙跳了下来,把他拉着坐下,又是捶肩膀又是捶腿,二爷看着他忙前忙后,笑道:“昨天大哥告诉我,他下旨免了三年的赋税,结果康王爷不答应,大闹朝堂,说什么军队粮草紧缺,国库空虚,还要加重赋税徭役,他的手里握有重兵,大哥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你们那个县的赋税先减了下来,罢了府台和县令,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他沉吟着,把他稍长的头发在手指上缠绕着,“不过只怕康王爷不会善罢甘休,他习惯与大哥作对,大哥每次都让他几分,这次大哥十分坚持,只怕他已经跃跃欲试,想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麦苗还是没弄明白什么状况,呆滞半晌,被二爷敲了一下脑门,才傻笑道:“二爷,这是对百姓都好的事情,为什么康王爷要反对呢,大家都能吃饱饭多好,我们就不用把女娃娃淹死,就不会每天骂皇帝和那些当官的,他们没人骂,不也会很高兴吗?”
二爷长叹一声,没有回答,他思考良久,抬头看着麦苗晶亮的眼睛,把他搂进怀中,怅然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再害百姓了。事情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解决,逃避不是办法,可是,解决这个事情会有很多麻烦,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你愿意跟我去么?”
麦苗郑重地点点头,“二爷,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一心一意伺候你,我爹说有恩不报非君子,除非你不要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二爷大笑起来,“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还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小家伙呢,对了,你要不要跟我认些字,以后帮我做事?”
“要!”麦苗拼命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二爷有种错觉,他看到的仿佛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那里的天空澄澈如洗,那光芒灼灼逼人,他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疼了一下,好似有温热的血涌了出来,温暖了他全身。
他不由自主地朝那最亮的地方吻了下去,麦苗缩成一团,挡着他的嘴,羞红了脸,“二爷,我还没洗脸……”说着,他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麦苗开始了艰苦卓绝的与笔墨纸砚的斗争生涯,毛笔在他手里永远没有在二爷手中那么听话,你看,他磨好墨,满手都成了黑色,铺好纸,即使再小心,那纸上还是会沾染上点点墨迹,等他把毛笔抓到手中,他的脸已经成了花猫,等开始写的时候,毛笔仿佛有了生命,在纸上疯狂舞蹈。他写得汗水淋漓,旁边的二爷笑得东倒西歪,不过,这也是他唯一的安慰,自己吃苦受累不要紧,二爷天天有好心情才最重要。
大家都看着眼里,自从那个一头杂毛的清秀小童进了安王府,一直沉默寡言平静无波的安王爷好像换了个人,每天都是笑容灿烂,对下面的人更加温和可亲,整个王府其乐融融。连开始想给小家伙下马威的黄管家也发现,这个小家伙毫无心机,他的眼睛纯净得好似婴儿,连他面对时都会觉得自己在照镜子,隐隐照出自己的不堪,而且他对每个人都是笑嘻嘻的,让人如沐春风,他暗暗下令,把小家伙看作第二个主子,一定要细心招抚,不得怠慢。
当麦苗千辛万苦把《千家诗》《三字经》读完,总算能在二爷帮助下磕磕巴巴读简单的信笺和书籍,二爷又多了一个乐子,把麦苗捉在怀里为他读书读信,他很喜欢拨弄他的头发,也许是他经常玩的原因,麦苗的头发长得飞快,很快就能学着他的样子把头发束起,用g丝带绑着,颇有了些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安王府的生活并没有表面上那样悠闲,只有麦苗知道,大爷经常会从房间的秘道过来,两人谈话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似乎有乌云压在他们头顶,暴风雨,正从天际滚滚而来。
安王爷也会经常带麦苗去朝山书房,仍然同第一次那样,把他扔到外面睡觉,自己进去谈事情,他每次一去就是一天,让麦苗在外面自己找乐子。
当麦苗睡饱了才发现,掌柜是个冷冰冰的青年男子,极斯文有礼,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有礼,他的目光更是冷得如冰凌银针,好似能穿透人的身体。
等得无聊时,麦苗便会找他说话,不过他实在少言,用麦苗的话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要逗他说话真的比让哑巴开口还难,麦苗是个愈挫愈勇的x子,干脆缠上了掌柜,小身板在高大威猛的他身后闪来闪去,把他气得直磨牙,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要对满脸可爱笑容的麦苗生气还真是会招天谴,当麦苗第一百次问他的名字时,他才闷闷回答:“千峰!”
有一便有二,麦苗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终于打听出重要情报,掌柜叫千峰,现年二十三岁,尚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