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衽向他一福,便要退下去。
杨芷瞟了秦牧一眼,欲言又止,见秦牧连多看董小宛一眼也没
有,便默默地由着董小宛离开了。
“夫君忙了一天,饿了吧,妾身已经做好饭菜,夫君先洗把脸
,妾身这就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杨芷从架子上端下水盆,细心
地帮他擦脸擦手,她才十七岁,但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婚礼上的变故,其实受伤最深的应该是她,一边是刚拜堂的夫
君,一边是把自己养育大的父亲,她夹在中间,所受的煎熬可想而
知。
“岳父大人身体康复得怎么样?”
“郎中说已经没大碍了,但还需要静养半年大概才行能恢复如
常,夫君.......”
“我说了,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跟你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
关系,这事你不必多想,安心管好咱们杨家就行了。”
“夫君,妾身对不起你,你........还是休了妾身吧,巧儿是
个好姑娘,跟夫君相依为命,过两年夫君再把她娶过门,她会把杨
家管好的.......”杨芷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拿着面巾的手轻
颤着,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云巧儿上来抱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怀里凄声说道:“芷儿姐
姐,你别这样,公子说了不会休你的,公子是个好人,他不会休姐
姐的,他要是休了姐姐,巧儿也不理他了,巧儿跟姐姐一起
走............”
“呵呵,丫头,你这是在威胁本公子是吧?”
“不不不...........不是的,巧儿是相信公子。”云巧儿赶紧
回过头来,很认真很认真的辩解。
秦牧抬手就是一个暴粟:“既然相信我,你在这儿掺和什么?
快去端饭。”
云巧儿那双明亮的眸子看了看秦牧,再看看杨芷,然后滴溜溜
一转,一抹笑容浮上脸蛋儿。
“好哩,人家这就去端饭,不过人家笨手笨脚的,快不了,公
子慢慢等哦。”
小丫头一溜烟跑了,把花厅留给了秦牧和杨芷两个人。
“大人,吕大
器闹着要见您,而且死活不肯住在吉王府,他带来的兵马也有些燥
动,属下担心........”
“让吕起过去认亲了吗?”
“认了,正因为如此吕大器才死活要见大人您。”
“呵呵,既然这门亲认下了,吕督师不愿住吉王府,就让他住
州衙里去吧,告诉吕督师,明天本官会亲自前往府衙拜会。让他先
安心住下。还有,别忘了让吕督师安抚好他的兵马,要是有人敢为
祸地方,本官说不得要将他们就地正法了。”
“是,大人。”
想起杨廷麟的事情来,杀是不可能杀杨廷麟了,只是如何安置他却
是件伤脑筋的事。
原来他是打算让杨廷麟称病辞官,回老家安度晚年的,杨廷麟
的老家在江西清江,是临江府的府治所在,位置在后世的樟树市附
近。
秦牧正在计划抢占整个江西,清工还算安全,让杨廷麟回老家
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秦牧突然想起自己在南京找不到适合的代言人这个问题,这
些天秦牧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想遍了,还是找不出适合的人选。
几个月后,南京就会变成各派势力的角力场,到时必须在南京
找一个代言人,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性
,才能摇控一些事情。
本来将杨廷麟捧上去是最理想的,杨廷麟资历、声望都足够了
,如果能上他做代言人,必定能拉拢到更多真正的人才,自己的正
义性也更强,可惜..........唉,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还是等回赣州后找杨廷麟当面谈一谈再说吧。不过秦牧对此不
抱多大的希望,有些人就算死过一回了,恐怕也改不了原来的性子
。吕大器实在等不下去了,他豁出命去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大早就杀到巡抚衙门来,可惜偏偏秦牧今天赖床,后衙门口有
牛万山这尊怒目金刚守着,他如何也进不去,只得带着满腔怒火在
二堂等着,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这期间他心态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也注意到衙门里的一些细节
,让他几乎忘记了心中怒火。
吕大器为官多年,从六部到地方州府,各种衙门他见多了;在
那些衙门里多是暮气沉沉,官僚习气浓重,为官的得过且过,尸位
素餐,打官腔,饱私囊。下面的官吏偷奸耍滑,欺上瞒下,不一是
足。
而在眼前这个衙门里,吕大器看到的却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朝气
,所有官吏大多在四十岁以下,走路脚下生风,办事专心致志,没
有多余的客套,没有令人厌烦的官腔,更没有闲得蛋痛凑在一起吹
牛打屁的情形,即便主官不在,整个衙门仍在以一种惊人的效率运
转着。
这还是其次,吕大器装着无意,在衙门里溜达了一下,一番观
察下来,发现这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中央机构,从内阁到六部、
都察都等职能一应俱全。
比如在一个房间外,他竟听到了里面的官员在商议要派出多少
多少观察使巡视州县,查劾各州县重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