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站立一边,都想着帮他点烟,都没有得手的。
他大度地摆摆手,“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吧。这些活计,你们做的,我看不上眼。”
说完,享受地吸了一口雪茄烟,颇有感慨地说到:“人,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比如我,出生在中国大陆,尽管当时受尽了穷苦,但是怎么也忘不了祖国。”
他熟练地把研磨好的咖啡豆粉倒入过滤器中,然后煮上了,为每个人麻利地摆上了咖啡杯以及配料。
他自己的咖啡杯里,什么配料也没有加入。
“习惯了,喝惯了这种苦麻味,苦尽甘来啊!”
他动情地感喟,吸着雪茄烟,吞云吐雾,旁若无人,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当年,我初到洛杉矶,就是凭着这手精湛的手艺,让社长看上了我。一直侍候着他老人家仙逝,我也顺理成章地接过了他的班。”
他眼睛看着姜山,却是向金福鑫说话一般,“小金,当年你知道有多少比我强势的人,都在我的头顶上,但是大浪淘沙,他们都没有抵挡住各种诱惑,纷纷在妄图抢班夺权中落败,失去了机会。”
“然而,我就靠着侍候老社长,忠心耿耿地侍候老祖一样地侍候着,直至他一步步把我提携到他的副手位置,一步步帮我清理了异己,他一步步走了往生。”
说着话,于老歪竟然泪流满面,动了真情。
他用纸巾揩揩泪水,不惧脸上松弛的面皮,用手捏着,让姜山看。
“你们看看,我脸上的疤痕,经过多次手术,还是看得出来,没有毛孔的面皮,最怕热天,那滋味,不比当时被砍伤划开时疼得差。”
咖啡已经煮好。
他站起身来,为每个人沏满杯,自己沏满杯,端起来就喝掉一口,然后又沏满。
姜山端起杯,小口啜吸一下,烫烫的,没法喝。
他很吃惊于老歪敢一口喝下烫烫的热咖啡,不得把食道烫伤了?
“没事,那些年练出来的。为社长和客人服务时,空隙里偷喝一杯,不能等着凉下来,也养成了爱喝热咖啡的习惯。如果有什么毛病能置我于死地,最大可能就是喉癌或者食道癌。“
他淡然地说着这些,与姜山交心交肺交谈着,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小房间里,温润的咖啡香气越来越浓郁,加上雪茄烟散发出的冲鼻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粗狂香味充溢着,倒是透出一种久违的旧时光,让人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姜山伴着于老歪那略微沙哑的嗓音叙说,思绪纷飞,脑海里冒出孩童时代,混在大人堆里,听老者讲故事的情景。
那种烟草味道,也是刺鼻中透出一种令人回味的香气。
健康的味道,粗犷的味道,苍桑的味道,神秘的味道。
姜山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被于老歪感染了,或者是被于老歪擒获了心灵感应。
“你个老家伙,还玩上了感情,故作深沉。双手沾满了血污,还拿着佛珠念佛!真有你的。”
金福鑫不为所动,故意说些话,干扰于老歪继续玩感情。
当年,他确实是靠演感情戏,把老社长掌控在手掌心里,不过也少耍手段,靠两面三刀的功夫,才坐到社长的宝座的。
喝过一杯咖啡后,于老歪的随从也进来报告,“航班搞定,先登机,后办理机票!”
此时,姜山的电话也响起来。
“航班联妥切,已经安排何惠拿到机票!飞机一会就起飞。”
电话里,是刘中乔那付外交官的腔调,全然公事公办。
姜山接完电话,示意金福鑫,自己去洗手间,再向张猛等人安排一下。
他从喝咖啡的小房间出来后,径直去了靠在唐娜看护高傅莹的房间处。
那儿就近有个洗手间。
张猛、王大朋与马凯仍然站立在那个房间门口,警惕地警卫房间。
姜山喝咖啡喝得确实有些内急,于是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远远地看见何惠正从候机厅的入口处赶进来,身后一个警察高高大大的,随着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高大警察正是麦克,他的身后还有一行两人,也穿着制服,与警服相差不多。
姜山估计是洛杉矶移民局的官员,一切就绪。
他感进入洗手间,飞快地解决了内急,洗手出来,正好迎接上何惠和麦克一行。
何惠拿着机票,连同高傅莹的共三张。
姜山早就安好了押解人员,机票办理的就是张王大朋与马凯的。
他还埋伏下了另一枚棋子,动员唐娜同行,作为女志愿者,更加方便控制高傅莹。
他怕飞机转场时,高傅莹借机发难,两个小伙子不好对付。
动员唐娜当一次志愿者,他是感受到高傅莹如此深厚心计后,才决定下来的。
刘中乔没为唐娜办理机票,正巧赶上了于老歪联系了贵宾舱。
真是天遂人愿!
交接手续,有着唐娜从中协助,很快地就办理完毕。
登机时,唐娜在前,领着王大朋与马凯,把高傅莹夹在中间,略加控制就难以脱困。
三位都是正规的警察出身,各有高招,高傅莹再能也无法脱逃。
唐娜没用姜山动员,早就准备好了护照。
她向姜山晃动护照时,还顽皮地加了一句,“作为报酬,你得让你最亲密的朋友陪着我周游中国最美的风景!”
姜山高兴得回应到,“求之不得,我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