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小就认识却总也不大喜欢的人。想到她我就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便到了如今这种局面,我身后都站着一个人,会在我无路可走的那天,冲破一切阻碍,带着我远走高飞。
我转了个身,细细摩挲着身旁的白玄微。她浅浅的一呼一吸着,模样乖顺极了,就只占着床上的一小块地方,动也不动。我一时情难自禁,蜻蜓点水般在她的鼻尖上啄了一口。她十分敏锐的皱了皱眉,又忽然像个阴谋得逞的小孩子,一头钻进我的怀中蹭来蹭去。
“你最近总睡不好。”
我没有回答,握着她的手慢慢滑到下面,触手就是一片湿润。
我说,“用你喜欢的法子来。”
“这是奖励吗?”她停了动作,不再闹腾。
“嗯,是奖励。”
“奖励我什么呢?”
“不准再说话了。”
她自然晓得我的意思,换了派温柔的作风。感受着她的舌尖掠过我的肌肤,整个世界就只剩一阵酥、痒,一阵快活。
我想,要不干脆就无路可走吧?
可机会还是来了。
当寄灵告诉我嘉树有书函送到时,我还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嘉树是谁。想必王宁很喜欢我送他的这份礼物,连名字都取的这样用心。
这封书函只有寥寥几笔,在最醒目的地方写着“尚主”,这两个字却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难怪,难怪不以诗书见长的王寅会参加春闱,他根本就不指望着在仕途上有何作为,他要的不过就是进士及第的名头,好让他这个商贾出身的人能名正言顺的迎娶皇帝的女儿。皇帝子女众多,眼下正当年岁的只有一个南临公主,南临公主与四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王寅娶了南临公主,王家跟四皇子就攀上了亲,往后争夺储君之位,王家也必然会尽全力支持四皇子,更确切的说,王家是为了支持四皇子才会结这们亲事。
如今城中大势尚未清明,高太师应当是支持好跟着他一唱一和的三皇子,崔将军虽未表态,近来却跟大皇子走动颇多,总之不管崔将军最后选择谁,我只知这个人绝无可能是母亲出身低微,向来在众皇子中最名不见经传的四皇子。
合上书信,我一时心绪复杂,滋味难辨。
想等到的是它,不想等到的也是它。
稍事平定后,我对寄灵吩咐道,“传我的口信给对越楼的娉婷姑娘,明日早间在景家别院一聚,要她务必小心谨慎,不能露了踪迹。”
寄灵点点头,道,“晓霜姐姐这几日与我聊天,提到那边似乎很关心您与高家有没有来往。”
我想了想,道,“我晓得了,她知道的东西有限,留在我身边终究是个祸患,我把她交给你处置,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做,你看着办。”
寄灵神色错愕,紧抿着双唇不言语。
“往后会有更多的事,我不会去做,却要别人替我做。”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头一次没了从前的那种谨小慎微,她回道,“多谢小姐提拔,请您放心。”
第二日一早我到别院的时候,娉婷已经在那候着了,她起身与我招呼时,脚步虚浮,她那娇小玲珑的身姿,和楚楚可怜模样,也不知触到了我哪根心弦,我赶忙上前伸手扶稳她,不经意间碰到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那根心弦就又被拨弄了一下。
她对我微笑示意,笑容中有对我这种表现的习以为常。
“不知景小姐找我所谓何事?”她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护着她坐好,又坐到她对面,回道,“找你帮一个忙。”
她对我的话也无惊异,抬手示意我继续。
“我想请你帮我放一个消息给崔陵,下月十五太乙书院落成,届时京中会举办击鞠比赛以襄庆贺,而主修书院的王寅会参加比赛并以此为契机公布自己和南临公主的婚事。”
她听到这等消息面上也未变颜色,“我虽认得崔陵,但他远算不上我的恩客。这事儿倒是可以假手于人,毕竟好投机的总是不缺的。可是……”她连语调都没变,仿佛在谈着家长里短。
“这个人你去挑就好,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件事就只能查到这人过。”我说着拿出一只锦盒推到她面前,“一点诚意。”
她纤纤玉手,轻启锦盒,看着里面丹药哑然失笑。
“内服即可解你体内的剧毒。”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如何中毒的,我想你总不至于冒着让白玄微中毒的风险也要玩上一回吧?还望景小姐不吝赐教。”
“你房中的那副字画,是我三哥的手笔,我托人送了三哥一个香囊,这个香囊里有七味药材,我又送了白玄微另一个香囊,装着另七味药材。这两个香囊分开用是没什么,还是催情的良药。可若是用到一个人身上,可就剧毒无比了。”
她闻言捻起丹药递入口中,又饮了口茶,才悠悠道,“方才我生平头一次为自己流落风尘而庆幸,若我没这点用处,你恐怕永远不会找我,我大概只能慢慢死在这药下了。”
这个女人,分明与弱质女流四个字毫无干系,却把“示弱”这门艺术掌握的炉火纯青,不动声色也不费功夫,厉害极了。
我收起心中的赞叹,道“像你说的,我本意就是为了玩,我又舍不得玩白玄微,那就只能委屈你了。不过如今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比起玩来我更想与你好好合作。我不指望靠一剂毒、药去拿捏你,又不是江湖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