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汉堡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合上信,将它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的笑容。
她本不想再过问,可还是忍不住说:“卡洛斯,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不理智的行为吗?”
他摇头,叹息着回答:“想这些毫无意义,因为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不是看到任何一个男人就想把对方搞上床的,他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没有过多的责备。
“我回到部队的时候,请您代我每个月汇款给他,他要养活家人还在攻读学士学位,生活过得很紧张。”他说道,虽然自己并不是大富翁,可家里的经济条件也还算很宽裕,奎拉和卢卡斯衣食无忧,有佣人和母亲照顾,拿出一部分收入来给阿月没有任何问题。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她会意的点了点头,最小的儿子果然很像对方,也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忽然想到今天早晨接到“父亲”电话的事,他关切的问母亲:“他真的退休了么?”
她苦笑着回答:“就算不想退休,也没办法了,谁让他是个顽固的人呢?”丈夫直率,固执的x格终于惹怒了纳粹党的高官,因此他被迫退休了。
他将母亲搂到怀中,低声说道:“这或许是件好事,到处都是激进份子,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怎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让他稳当的享受生活吧。”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卡洛斯越来越感到身不由己,整个德国就像一辆失控的汽车横冲直撞的向未知的前方飞驶而去,究竟是艰巨的使命还是自掘坟墓,估计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伟人们也无从判断了!
“亲爱的儿子,你变了,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感谢上帝!”她亲了亲儿子的面颊,感到很安慰,以前的卡洛斯完全就是一个纳粹的狂热份子,而现在他成熟了。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惭愧的说:“当一个人看过太多死亡的时候,他的肯定会产生变化的。”
她望着最爱的儿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当年她坚持和丈夫理论下去的话,或许卡洛斯就不会成为一名军人了。
北风刮过运河之时,尹月一家刚吃完晚饭。
阿菱把小凡哄睡着了后,便来到客厅里帮舅妈洗碗,她的情绪又变得很糟糕了!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舅妈问她,最近这孩子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她低着头,小声回答:“我原以为那个德国人走了,他就能全心全意的对我了,可是他们还在书信往来。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半夜三更盯着墙上的照片发呆,我真不明白男人到底什么地方比女人强的?”
舅妈停下手里的活,无奈的叹息:“你啊,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不管他们再怎么保持联络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只有你才是阿月的妻子。”
“但是,他心思全不在我这里,虽然每天都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一想到他总是惦记着别人,我心里就不舒服!”说完这句话,她还朝坐在客厅里整理笔记的丈夫投去了哀怨的目光。
舅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只好说道:“那就不要想了,傻孩子!”
阿菱转过头,继续干起活来。她已经尽量不去考虑这些事了,但当她看到月给对方写信,或是收到从德国来的书信之时,那些嫉妒的情绪还是会占领她脆弱的心灵。如果没有小凡,她真不知道日子该怎样熬下去,现在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寄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