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现在全部心神都不在这儿,所以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意外。从车下上来便想回房,她觉得自己现在很累,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跟任何人解释自己。
纪元却拽住她的手臂,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问:“你没事吧?”
余小西摇头,迳自进了瞰园。
纪元无奈,只得跟上。他本来还想问什么,但是她的脸色很差,直到进了房门都没有机会。
“妈妈。”余小西一进门,糖糖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格外热情。
“糖糖,今天醒这么早?”余小西蹲下身子抱起女儿软乎乎的身子,还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亲。那模样与她进这个门之前完全就像变了个人。
纪元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余小西。
“不早了唉,纪叔叔说早睡早起身体棒棒!”毫不知情的糖糖依旧很高兴的模样,小嘴凑到余小西脸颊边给她一个香吻,说:“妈妈早。”
“糖糖也早。”余小西回亲回去,完全忽略那句纪叔叔,只问:“糖糖吃早饭了没有啊?”
“没有呢,糖糖要等妈妈一起吃。糖糖乖吧?”糖糖手里抱着纪元新给她买的玩具,逮到机会就邀功。
“糖糖最乖了。”余小西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抱着她坐下来,接过兰嫂蒸好的蛋羹,一口一口亲自喂她。
其实糖糖虽然年纪小,但是像蛋羹这种完全可以自己进食了。但是余小西这会儿特别想抱着女儿,便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喂她。
她目光始终只落在女儿嫩嫩的小脸蛋上,看着她生动的每一个表情,好像这屋里其它人都不存在般。
兰嫂也觉出她有点不对劲,余小西从来可是不会彻夜不归的,而且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也不是昨天上班的那套,可是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转头看到纪元还站在客厅里,目光同样落在余小西脸上。
“纪先生,一起吃吧?”她问。
纪元是家里的常客,糖糖其实有点依赖他,几乎可以当自家人来对待了,所以他们相处很随意。
纪元摇头,身子也未动,一直观察着余小西。等着她终于将糖糖喂好,哄她跟兰嫂先去上早教课。
余小西起身,迳自回房。
“你昨晚去哪了?”一直被忽略的纪元,终于忍不住出声。
“我没事。”余小西依旧是那三个字,便想回房换衣服。
纪元却将一部手机递到她面前,说:“这是你的手机,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是在电梯里找到的。”他观察着她的脸色,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说了没事。”余小西皱眉,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只想尽快忘掉。
她不想说,纪元心里却越担心。拽了下余小西的手臂,她皱眉,吃痛缩了下肩膀。
纪元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隐约露出的吻痕,紧张地问:“碰到骆少腾了?”
余小西抽手,说:“我要去上班了。”
纪元却抓住她的肩膀,企图让吸引她的注意力,问:“他又那样对你了吗?”
余小西回视着他,没回答,但是一直隐忍的眼圈却是红的。
“我带你去验伤,我们告他。”纪元眼中积蓄出怒意,说。
余小西却将他推开,吼:“你也想逼死我是不是?”
纪元楞住了。
余小西当着他的面彭地一声摔上房门,从骆少腾那里清醒过来就一直在强撑,这会儿终于承受不住,身子缩成一团,咬住唇压抑地哭泣起来。
纪元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哭声,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余小西三年来一直是坚强的,任何男人在她身上都别想占一点便宜。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她,所以他要带她去验伤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在为她撑腰。
可是她却不愿意,不是戳中她女人最难堪的一面,而是他突然意识到,或者她还是爱骆少腾,所以不愿意去告他,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在骆少腾的面前翻开她不愿意去回想的一幕……
余小西她并没有哭的太久,因为她还要去上班。三年来她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因为她需要养家,需要养糖糖。虽然有乔可遇和纪元的帮助,但是她却极少开口。
因为小时候爸爸的离去早就教会了她,人生是她自己的,她不该去过度依赖任何人。
出门时眼圈仍有点红红的,纪元也不太敢去招惹她,怕她再哭。只看着她挺的好像随时都会绷断的背脊,走出社区,拦了出租车去公司。
早上的事务所依旧忙碌,她来的甚至有点晚了。
“余律师,早。”
“余律师,早。”
“早。”
穿过公共办公区,同事们陆续跟她打招呼。她应着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盛伶就跟了进来,并贴心地转身帮她把门关了,嘴里问的话却与纪元一样。
“你昨晚去哪了?”
每个人都在关心她昨晚的行踪,偏偏昨晚是她最不想提的事。手抚在额上,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没什么,接到电话有点事,就先走了。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抱歉。”
“你别瞒我,昨晚那电话是纪元打的。他后来跑到酒店里来了,可是联系不到你,差点把酒店给翻了。”盛伶说,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担忧。
“我就只能接他一个电话?”余小西反问。
“好吧,是我不对啦,昨晚见我哥哥的事,事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