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缭乱,言珈对节日无感,对所谓的情人节等不热衷,当然,这或许和她那么多年都没有一个正牌的情人有关系,她甚至连自己的生日也不太在意,她是一个喜静的人,人太多的环境会让她有些头疼,所以圣诞节对她而言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周留白说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言珈说她疯了,今晚满大街都是人,趁早躲回家的好,周留白扭捏了一会儿,她算是明白了,吃饭是次要的,她又要去酒店才是真,言珈见她那满脸荡漾的样子勉强同意了。
可是到下午的时候,就出了幺蛾子,周留白一脸沮丧地来她办公室,说一个客户把下周的一个饭局提到了今天晚上,那是个大客户来着,是她的年度客户来着,如果这个能和这个客户签约,今年剩下的时间她都可以玩了。
言珈抬起头来问到,“那你去忙吧,我忙完了自己回家。”
周留白赖在办公室门口不肯走。
“干嘛?”言珈见她久久赖着不走的样子。
“你等我,6点30开始,最多9点就结束了,你在酒店等我,还是我们上次那家好不好?”
言珈唇角微微上扬,看了她许久,那眉眼发梢处有些俏皮,又有些无可奈何,良久,她才点了点头,有些时候是真的会对那个你爱着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周留白开心地溜了出去,临到门边,又折了回来,“晚饭你要吃什么?我给你订,可别饿着了,晚上没力气。”
“滚蛋.......”言珈笑骂着抽出一个小本子朝她扔了过去。
下午6点,有同事纷纷下班了,因为现在还没到清版的时候,这段时间算不太忙的时候,周留白已经提起半小时走了,因为她和客户约的地方离杂志社还有些远,冬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很早,就
下午5,6点的时候天就渐渐黑了,街灯四起,言珈的办公室里也亮着灯,她想着反正要等周白,还不如在办公室呆一会儿,或许是之前的那六年让她养成了一种习惯,她喜欢工作,工作的时候能让她精力集中,能让她觉得自己的价值所在,小鸟依人那边已经做好了一些版本,她正好调过来看,时间不知不觉的过着,她放着轻缓的音乐,中途有快递送来的周留白给她订的晚餐,吃过之后就有些犯困,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周留白提前了20分钟到约定地点,今天约见的客户是一个地产商,当然比起乔榕西她们家,这位客户的规模要小得多,但就算小,如果是能签下年度合同,也是非常不错的,不能什么事都去找乔榕西的,乔榕西很多时候面对她家庭的时候也会难做,所以除了言珈的那两次采访,关于工作的内容周留白很少去找过乔榕西,从来都没有提过的。
很烦人的是,客户迟到了,周留白虽然有些不爽,但谁让给钱的是大爷呢?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包间里,一直等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客户才姗姗来迟,客户姓黄,是对方的老板,周留白最初一
直交谈的他的下属,那位黄先生,周留白也是第一次见,只是这不是关键,对方一行来的有三个人,一直交涉的那个下属,那位黄先生,还有一位,看起来温尔儒雅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鬓角已经有了些白发,他也老了。周留白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有些窒息,那种窒息有些像心悸,有些像低血糖来临时那种眼前发黑,额头冒冷汗的感觉,她这么多年很少去想会再见到他的样子,她甚至屏蔽所有有关他的信息,只是因为每次想起他,她就想起那种伤痛,那种难过,想到她妈暴瘦下去的那些日子,是的,他就是她好多年没再见的父亲。
他没有她那样吃惊,只是有些惊讶之后就恢复成了他惯有的云淡风轻,周留白是一个人来的,她本想再带一个人来,因为酒桌上嘛,有个人分担总是有些好的,可她想到今晚圣诞前夜,他们
可能都有约会,也就一个人来了。
对方的那位下属介绍到,“这位就是《品味》的周小姐,这是我们老板黄总,这位是黄总的朋友周总。”
周总?看来他现在应该混得真不错的。
周留白平复了一下情绪,伸出手,“黄总,您好,很荣幸能和你会面。”
“周总,您好。”她伸出手,礼貌而克制,就连微笑也是官方的,职业的,她28岁了,28岁应该工作的时候有工作的样子。
周仲亨愣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他厚重的手掌伸过去,周留白只是握了握他的指尖,他的手掌总是这样的温暖和细致,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是,她妈的手倒是有些茧子的,而他,他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蛮符合他的性格,周留白还记得小的时候,吃过晚饭,身边总会有两双手牵着她,一双厚重短促,一双细腻柔软,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非常可笑。
落座,周留白叫来服务员点菜拿酒,她发挥了自己的专长,气氛很好,看起来那位黄总对她很满意,相谈甚欢,周留白还间隙地问,“周总,喜欢喝什么酒?”
周仲亨是有些没有想到吧,她对他竟然这样客气,和他现在身边坐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没多久,周留白就谈到年度合作的事情,那位黄先生把度拿捏地很好,既表现出满意,又不会那么轻
易就和你签下合同,彼时,桌上的茅台已经喝掉了一瓶半,周留白脸色有些红,那位黄先生长得很矮小,说话的口音特别像浙江那边的商人,他对周留白的兴趣很明显高过对合同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