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易天行一面调息,一面缓缓地道:“那家伙只是机缘巧合得了白骨门一些末微小道,你看他脸。”
易归藏一眼望去,当即了然:“原来如此。”目光落在中年汉子的右手:“此人的拿手本领当是法术。”
易天行淡然说道:“没有足够雄厚的真气,再强的法术也是无根之木,这人武功有限,所依仗着无非法器外物,白玉琴功能镇压邪祟,你要克制他易如反掌。”
易归藏转头望了望易天行:“我过去的话……”
不等易归藏说完,北小露忽然插嘴道:“易大哥你放心去吧,我会保护菁儿的。”
易归藏温和一笑,心中虽然认为北小露说这话有些不自量力,却也不好伤了她的心,正不知如何说话,易天行已经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你真是婆妈得厉害,我虽然现在受伤颇重,但是第一,我不用真气照样能够杀人,第二,我真要横下一条心,要恢复巅峰战力轻而易举。我们现在群敌环绕,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你既然决意救下菁儿,心中应该早有觉悟了吧?大不了一死,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够当个屁用!”
易归藏心中若有所悟,长笑一声:“说得好,我的确想得太多了,失了本心。”说罢一摆长袖,身体飘然掠向浑身浴火的骸骨阴兵。
中年汉子面露冷笑,他的骸骨阴兵经过一番折损,所余者仍有六百出头,呼啦啦冲杀过去,就是一堵墙也得撞得粉碎,易归藏不躲不避的迎接上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易归藏来到骸骨阴兵前方一丈远近,猛然双手持着白玉琴,朝着身体前方一扫,嗡的一声,一道气浪涌出,将领头的三具骸骨阴兵击成碎骨,然后白玉琴从下往上一挑,一条土龙从地面腾跃而出,拦在他的面前。
易归藏白玉琴展动开来,每一次挥舞都引动一条土龙,连续九挥,就在身外聚集起九条泥土组成的神龙,顺着他的琴势飞舞往返,形成九龙护体、浑然无隙的格局。
易归藏身形移动,犹如一个浑圆土球横向滚动,就像亘古永恒的冰川,拦在骸骨阴兵面前。
骸骨阴兵对此毫不在意,一个接一个的撞在土龙上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虽然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但是在易归藏的白玉琴面前,挨次粉身碎骨,就连骸骨阴兵身上燃烧的幽绿火焰,都被易归藏的土龙震得溃散飞出,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中年汉子看得心如刀割,尖声叫道:“你找死!”策马扬杖,双肩一抖动,身后的披风异声大作,升腾起一片惨白色雾气,其中隐隐现出十八颗骷髅。
紧接着,中年汉子法杖向前一指,惨白雾气簇拥着十八颗骷髅虚影涌向前去,越过众多骸骨阴兵,朝着易归藏迎面扑去。
易归藏大叫一声:“来得好!”声如奔雷,手如闪电,白玉琴化作一幢晶莹白光,卷向那十八颗骷髅。
骷髅被琴光罩住,俱都发出凄厉哀鸣,不等中年汉子作出反应,便纷纷爆散开来,再被白玉琴呼呼一转,连同惨白色雾气被白玉琴绞为虚无。
中年汉子的神魔披风与骸骨阴兵这种炮灰不同,乃是他用心血祭炼的得意法宝,邪法一旦被破,心神顿时遭受重创,骑在马上,张口就是一蓬鲜血,脸色苍白了许多,心中又惊又气,怒叫道:“你敢坏我宝贝!给我去死!”手中法杖向前挺出,凌空划了一道虚符,厉声叫道:“幽冥路开!白骨焰来!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白骨法杖顶部就闪耀起丝丝白色火光,看去并不猛烈,就像是风中残烛一样,但是中年汉子随即一抖法杖,那些微弱的白色火光便被抛射出来,迎风长大,眨眼工夫就已经化为一道白色火墙,徐徐朝着易归藏压将过去。
易归藏见到白色火墙侵袭过来,也不硬拼,一脚踹在一具骸骨阴兵上面,将其踢入火墙之中。
骸骨阴兵沾染到白色火焰,立时如同木柴着火一样,在噼噼啪啪的爆裂声音中,化为一堆堆朽烂破碎的白骨。
易归藏见状身形一变,猛然冲入骸骨阴兵队伍之中,转守为攻,主动出击,手中白玉琴犹如重锤巨斧,狠狠劈在骸骨阴兵头颅上面,砸得骨屑四溅、鬼火纷飞,如同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中年汉子见状略一犹豫,随即把心一横,不再顾虑骸骨阴兵的损耗,法杖挥动,指挥着白色火墙追击易归藏。
白色火墙威力虽大,但是速度稍嫌缓慢,追不上易归藏的身影,被他带着涌入骸骨阴兵队伍中间,人没有伤到,骸骨阴兵却是倒了大霉,如是几个来回,骸骨阴兵便在白玉琴和白色火焰的双重打击下所剩无几了。
中年汉子看得心头直欲滴血,不过既然已经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更加不甘心就此罢手,一面驱动胯下战马奔驰,一面高举白骨法杖,在空中旋转画圈,口中念动咒语,急速冲向易归藏。
白骨战马猛的纵身一跃,便要踏入刺天竹林的边界,中年汉子忽然尖叫一声,白骨法杖顶部忽然光芒绽放,化作一幢细小光雨组成的光幕,将弥漫空中的刺天竹虫毒粉避开,接着法杖朝着易归藏一指。
易归藏的脚步突然一重,仿佛双脚绑了重铅一般,身形不由自主的缓了一缓,与此同时,白色火墙移动速度骤然加快,登时拉近了与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