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得着摆出一副杀了她全家似的表情么,真是重色轻友的女人!当然,她是绝不肯承认明知里面正上演春戏却是故作不知闯入。
李师师咬牙声中几想掐死她,“卫希颜,你是故意!”这女人,一定是两天没见着名红袖,便见不得人家甜蜜蜜,简直无良无“齿”!
“师师!”卫希颜此刻的心情却极是舒畅,笑眯眯眨眼道,“要节制啊要节制!”
“节制甚么?”
唐十七和名清方忽然掠进房,名清方一脸诧异问道。
李师师纵使久经风月,被这一问也不由桃花脸飞红。卫希颜拍椅顿足大笑,“师师,节制甚么?哈哈哈!”
李师师终是忍无可忍,绸面团扇狠掷过去,“卫希颜,你去死!”
“师师,你对我真好,知晓我正热着,就送来扇子!”卫希颜一伸手便轻巧接过,装模作样摇了两摇,犹向柳眉飞竖的李师师扬去两道秋波。
“好了,谈正事。”唐十七一句话顿住李师师欲扑打过去的身形。
卫希颜也不再调笑,放下扇子正色道:“十七叔叫我来,莫非是赵楷那边有动作?”
唐十七点头,“昨日,童贯秘密拜访郓王府。”
屋内三人同时扬眉,卫希颜道:“十七叔可知他们议了什么?”
唐十七摇头,“书房外防守严密,我偷潜到院内假山后,发现有两个巡视的高手似曾在梁师成府上寄居过,后来被童贯网罗,遂猜度是童贯来访,但未能探到这两贼密议何事。”
“嗬嗬!这两人凑到一起,除了勾结谋夺东宫之位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图谋?”云青诀突然自外推门而入。
李师师所居小院在撷芳楼内自成一角。初始,徽宗本欲派一队禁军守护,李师师笑言如此岂非坐实坊间关于她和皇帝之间的流言?又道无人敢找她麻烦,勿需守卫,徽宗认为言之有理,遂作罢。她又叮嘱李蕴严命楼中人不得擅近,身边只留得青青、寒香两心腹丫环,除非她叫唤,不得擅入她的卧房!两丫环也唯恐一个不小心撞到皇帝和姑娘幽会,惹出杀身之祸,因此平日除了姑娘拉绳叫入外,均是远离李师师的房间。
卫希颜等均是轻身功法高绝,来回出入不虞被那两丫鬟知晓,几人在此议事并无顾忌。
云青诀道出那句,房中四人均不由点头,卫希颜笑道:“三叔所言不错!杨戬和梁师成死后,童贯定然生了兔死狐悲之感,遂急于和赵楷勾结,以作他日退路。”
李师师柳眉紧蹙,惊疑道:“难道他们还敢大逆不道进行谋逆?”
卫希颜笑道:“师师,赵楷甚得赵佶欢心,所求之事几乎百应,童贯当下也未失宠,若说这两人聚到一堆想谋篡皇位还不至于,但将东宫赵桓除去却是符合两人的共同利益!”
她冷哼一声道:“这些年赵佶纵欲,身子大不如前,前些日子竟在御书房差点昏倒。童贯闻得此消息,岂不着急?赵佶可是他的保护伞,若皇帝突然呜呼了太子继位,他的政治生命便到了头。此番这般积极密访郓王府,自是想着助赵楷成事,立下拥立大功。”
“如此,我们何不推波助澜,一举两得!”唐十七语声平缓,淡寞的眼底却划过一道冷酷光芒。
“赵佶早死,太子登基,治罪童贯!”
淡淡十二个字却让室中一片震惊。
过得片刻,云青诀沙哑一笑,面现赞色。他年少时曾在唐门多年,行事自是带有几分唐门的狠绝,点头道:“十七说得不错!希颜既在赵佶身边,又是那狗皇帝引以为信的御医,若在丹药中做得几分手脚,或有成事可能!”
卫希颜一时惊住,她虐待赵佶的计划尚在靖康之变以后,孰料眼前这两人竟是比她更狠,竟然兴了药杀皇帝的心思,果不愧是唐门出来的!她虽然乍闻时惊诧,但脑子一转便觉此计可行,若是宋钦宗早得登位,童贯一除,她便可携汶儿遁离汴京早赴江南。
卫希颜虽有心动之意,却是看了眼李师师,“师师可有意见?”
名冠青楼的第一美女垂睫不语,想起赵佶对她的情分,心下有些不忍,忽又想到唐大小姐的遭罪,艮岳行云奇山异石后堆聚的累累民怨,轻叹口气道:“你们议,勿需管我。”
卫希颜目送她婀娜身影出门,回首扬眉道:“十七叔和三叔之议可行!”
云青诀却神情肃然道:“此计虽可,但需得确保希颜安全,若由此危及你,我宁可放弃此谋!”
“青诀说得对,若你与汶儿有何损伤,我和青诀当无面目见大小姐于九泉。”
卫希颜心中感动,绽颜笑道:“你们放心,若有危险我闪得比谁都快,怎可能被赵佶这厮抓住把柄。”
“如此便好!”云青诀神情一松。
四人遂低低计议细节约半个时辰,唐十七、云青诀先后离去。名清方身形方动,却被卫希颜一个闪身挡住,“名大哥,这么急着去哪?”
名清方沉默。
卫希颜皱眉,不悦道:“名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对汶儿有情,怎生还窝在这撷芳楼?我驸马府百号人,难道还安插不进你一个?你这么躲着是什么意思?”
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坦坦荡荡的表白,若得对方相许便一生相爱相惜,若不得便持之以恒、动之以心,哪得这般躲躲闪闪,腻腻歪歪的?这名清方的性子怎跟可秀差得这般远?!
卫希颜想到这便不悦,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将之三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