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一点都不像啊……”
恰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空荡荡的楼道里,小小的白子湄抬头瞪著白子洌,她眼睛里带著薄薄的一层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朱文楷骂她的话又一次响在耳边:说她替白子,暖床,舔脚,说她是白家的小杂种……这些,应该都是她这个亲爱的二哥传播出去的吧?
看著白子湄的眼睛,白子洌的心缩了一下,看到那晶莹的泪,他的心又无来由地开始软化了,可还是故意张牙舞爪地扬起拳头,凶神恶煞地呲牙:“看什麽看?我是你长辈诶,有这麽看长辈的吗……”
“老大,老大……”庄羽拽住白子洌的胳膊,“快走,又迟到了。”,白子洌连拖带拽地被“黑白无常”弄走了。
“搞什麽?好不容易逮到糗她的机会。”白子洌甩开庄羽、庄非的胳膊,大步走下楼梯,庄羽跟在他身後说:“小湄湄就够可怜了,老大,你别落井下石好不好……”
白子洌站住拧身,庄羽立马护住脑袋,白子洌冲他扬了扬拳头,又蹬蹬下楼,庄羽接著嘟浓:“就是嘛,听别人说那小子骂她小杂种诶……”
“闭嘴吧,话真多。”身後的庄非警告他。
“你说什麽?”白子洌再次转过身来。
“我说猪头骂她是小杂种,所以她才用铅笔扎了那小子的。”庄羽察言观色地小声说。
“靠,敢这麽骂我妹!活得不耐烦了啊。”白子洌立刻爆脾气地骂了出来。
“你不是说不是你妹吗?”庄羽转著眼睛说。白子洌目光扫向他,庄羽立刻闭嘴,转过脸去却向庄非眨眼睛。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白子湄开始後怕了,她想起了朱文楷肿的老高的手背,铅是有毒的,这个她以前就知道,但扎上去的时候,她真的连想都没想,就觉得该教训一下这个知恩不图报的家夥。可是现在想来,他万一真的中毒了,甚至毒发身亡了怎麽办?白子洌还在说著风凉话,白子冰根本不能出门,路平蓝也不会管她吧,干爹会不会因为对她失望了而不再管她?而最最关心她的人白子况竟然也出差了,她会不会这样一直站到明天也没人管,然後朱太太披头散发地跑来控诉她害毒死了她儿子,然後警察们拿著手铐来抓她了……
她打了个寒噤,然後她就看到了白子况,风尘仆仆向她过来。
“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出现的白子况真的很像天神一样,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哥……”忍了好久的眼泪终於落了下来,她委屈地在他怀里啜泣,他抱著她,轻轻抚著她的後背,严老师站在旁边说著情况,还抱歉地说让湄湄罚站只是做给朱太太看的,只是让湄湄受委屈了。
“没关系,没事的话我就先带她走了。”白子况向严老师点了点头,抱著白子湄离开。严老师的眼睛不禁追随著那削长优雅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白子况带白子湄去了医院,朱文楷正躺在病床上玩游戏机,一只手掌心处围著白纱布,朱太太听到门响转过身来,看到站在白子况身後的白子湄,朱太太脸耷拉下来:“你是?”
白子况不动声色地把名片递过去,朱太太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立刻叫了一声:“天啊,原来您是蓝天的大公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她的圆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身高也似乎一下子矮下去一截。
“您好,这是我妹妹。”白子况点点头,朱太太看向白子湄,目光里的敌意完全消失:“原来听白太太提起过呢,领了个女儿,原来长这麽漂亮啊。”
白子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长这麽大还没外人这麽夸过她呢。她看了眼白子况,不解朱文楷妈妈为麽前後变化这麽大,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子况,此时在她眼里他好像比平时更高大了,如同神只一般。
“哦?您认识我母亲,母亲好像没有提起过您。”白子况不温不淡说道。朱太太跟著干笑了两声,以她的身份,的确不够格进路平蓝的社交圈。
“湄儿是父亲收的干女儿,父母从开始就想生个女儿,待她比我们这些儿子还亲几倍,我们当哥哥的只有宠她的份儿。不过听说今天湄儿冒犯了贵公子?”
“哎呀,没有,没有的事,都是文楷冒失,得罪了湄湄小姐。”朱太太摆著手说。
“朱太太真是知书达理的人,贵公子的医药费请都算到白家的帐下,今天湄儿吓得不轻,能否请朱公子向她道个歉?不然朱太太也知道我回去没法向父亲交待。”
朱太太脸僵了一下,然後就哦了一声,过去扯朱文楷的游戏机:“玩什麽玩,快向湄湄小姐道歉。”
“妈,干什麽?我要玩游戏。”朱文楷嚷道。
“嚷什麽?快向湄湄小姐道歉,一天到晚就会给我惹事,以後再敢欺负湄湄小姐,我不拧了你的脑袋。”
“凭什麽?是她用铅笔扎我的!”朱文楷不服地嚷道。
“谁叫你嘴欠的,还不快道歉。”
“哇──我不要向她道歉──哇──”朱文楷又哭起来。白子湄厌恶地皱起眉,轻轻扯了一下白子况的衣服:“哥,我们走吧。”
“好。”白子况抱起她走出病房。里面传来朱太太的声音:“哎,白大少……都是你,得罪谁不行,偏偏得罪白家的人……”巴掌拍在身上的声音传出来,朱文楷的哭声更响了。
白子湄和白子况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