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山皱着眉头:“可是,陈国公主墓早在八六年开掘,陈国公主驸马合葬墓随葬品共3227件,有许多制品是用金、银、玉石以及玛瑙、琥珀、珍珠等贵重材料制作而成,一同出土的还有墓志铭,黄色的金、白色的银、红色的琥珀、洁白的玉,琳琅满目的珍宝布满了墓室,是仅次于皇陵的重要考古发现,被称为解读神秘契丹文化的奇迹。”
“平卧于棺面的公主与驸马,他们头枕着金花银枕,身着银丝网络葬衣,脸覆盖金面具,脚穿金花银靴;尤其是躺在驸马左侧的公主更为雍容华贵,她的头部上方放置高翅鎏金银冠,双耳戴着珍珠、琥珀耳坠,脖子上佩戴珍珠项链,手腕戴着两对金镯,双手还套着11枚金戒指。”赵一山对当年的报道历历在目:“这个墓葬的确符合伙盗的规格。但是……”
“已经开掘自然没有再被盗的原因。”老人家说道:“但是,还有一个类似于陈国公主的墓室没被大众发现,里面的陪葬物与陈国公主墓的十分类似,可以认定为另一位公主墓葬。”
赵一山的心绷紧了,这就代表有人抢在想相关单位前奇袭了,如果可以与陈国公主墓相当,里面的明器可见一斑……
“不过,您是如何知道的?”赵一山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么隐秘的消息,刑登会藏得死死地才对。”
“他想藏得死,可安家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自己出事,这个刑登会是行里的黑名单人物,以后谁还与他合作,更可况,也要让家人知道得明明白白。”老爷子继续打磨钥匙,在一阵吱吱声中,老爷子说道:“安家的人有后路,安家人一直在找刑登。”
“他们要报仇?”宋国若有所思:“九爷,刑登回来了,他现在不叫刑登,叫杰夫,就在海北。”
机器声停下了,老爷子扶扶眼镜,笑了:“无风不起浪,海北要起大浪了,安家的老太太咬着一口气不肯下咽,非要整到他不可。”
赵一山心里一动:“能联络到安老太太吗?”
“当然。lt;gt;”老爷子说道:“你们有刑登的下落,她高兴还来不及,稍等。”
赵一山事后才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认同两个字——道义,就拿伙盗来说,大家讲好规则,一起下墓,事后按规定的瓜分,各得一份,事后再无杯葛,这样的伙盗,日后方有再合作的机会,若是碰到不讲信义的,只此一回,名声远声,再无人与之合作。
像刑登这样见利忘义者,为同行所不耻,九爷属于旧派人物,尤其讲究道义,才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刑登可谓四面楚歌,自己还浑然不知,多年前的不义之为已经埋下祸根。
出了九爷的修锁店,宋国才说道:“九爷年轻时也是倒斗的,属于北派。”
这个赵一山知道,以前盗墓门派众多,但按区域可简单地划分为南派与北派,北派以力见长,擅打盗洞,北派盗墓贼在工具的使用上特别讲究,如洛阳铲就是北派盗墓贼发明的,既是他们盗墓利用,也是他们盗墓绝技。无论是寻找墓葬,还是发掘墓葬,北派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只是单纯依靠工具锋锐,可谓是粗放型。
而南派则不同,南派以技见长,在寻找古墓的过程中,通过自己或是祖传的经验,结合所掌握的堪舆理论来探穴盗宝,他们对古代的风水知识有独到研究。北派发明洛阳铲,南派则善于使用“望”、“闻”、“问”、“切”四法,此法便是南派中的“长沙帮”盗墓贼所总结,是他们惯用手段,当然也是绝技。
而若是按照古代的派系,则更有说法了,首长是摸金校尉,雏形始于战国时期,精通“寻龙诀”和“分金定穴”,发丘将军到了后汉才有,又名发丘天官或者发丘灵官,其实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在盗墓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庄子?外物》中记载的就是所谓的“发冢”,具体的技术如今已经失传了,从文中“以金椎控其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的记载来看,可能也是技术活。lt;gt;
第二派系为搬山道士。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其中行事最神秘的当属“搬山道人”,他们都扮成道士,正由于他们这种装束,给他们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为他们发掘古冢的“搬山分甲术”是一种类似茅山道术的法术。
第三派系为卸岭力士。介于绿林和盗墓两种营生之间,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地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向来人多势众,纵有大墓也敢发掘。
如果九爷属于北派的话,安家也是北派作风,更倾向于卸岭力士,以大部队盗墓,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安家将家搬到海北,似乎正为了这次的相逢。
安家老太太就在海北,听说这些消息,鹰眼觉得还是由赵一山和宋国前往交涉比较恰当,安老太太今年已经七十,一身毛病,但每天坚持跑步,打球,一场伙盗,让昔时的大家族人烟凋零,剩下的大多妇女儿童,如今住在海边的半山腰的一套别墅里。
这套房子也是安家的诸多产业之一,之所以搬迁到这里居住,主要为了孩子们的教育,安老太太一生见多识广,经历过最穷苦的日子,也享受过锦衣玉食,大半截身子入土时,儿子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