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头一点,立刻就要说好,霍嘉声站了起来:“我不同意!清安是我的妻子,就算现在她死了,也不能任由你们一句话就将人带走。”
霍嘉声向来沉睿有威慑力,往往谈判刚开场就先击溃对方的自信与勇气。但这次他算踢倒铁板,因为他面对的是阮仕谦。
阮仕谦只是微微一笑。“霍先生,请容我提醒你,你与清安已经离婚,如果你贵人事忙想不起来有这回事,我不介意给你看看正式的法律文件。我还要提醒你另一件事,清安死的时候,警察通知你去领尸,那时你说了什么?不要来烦我,你是这么说的吧?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霸占着清安不让我们带走她?”
霍嘉声一滞,眼中划过一丝歉疚,语气却仍坚持。“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清安。请你们离开,否则我会报警。”
这句话已经是明显的将对方化为敌人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敢得罪阮正声的不多,在场的客人立刻哗然,窃窃私语。
霍老太太惊怒,急忙拉住霍嘉声的袖子,小小声不悦道:“嘉声,你疯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还争一具臭皮囊做什么!对方是阮清安的父亲和家人,你将尸体交还给人家的家人有什么不对?如果阮清安真是那人的女儿,你也算阮正声的女婿,和他搞好关系,对你的事业是莫大的帮助!”
霍嘉声却无动于衷。“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放手。”
霍老太太又气又急,眼见阮正声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颤抖着指着霍嘉声说:“你……你……孽子!”眼一翻直接昏倒,被人扶着上楼去了。
霍嘉声看也不看阮仕谦,直接面对阮正声:“阮先生,我不打算称呼您为岳父。不是因为我清高不想和你攀关系,而是因为,清安不承认你。”
阮仕谦脸色一变,脸色变得危险起来,现场气氛压抑,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在场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停止了,大家都小心呼吸,生怕惹怒了这位大亨。
霍嘉声却有了好心情,微笑了起来。“您的反应证明我猜对了吧?以清安的格,就算再低调,也不可能不告诉我她有父亲还有家人。我遇到她的时候,她生活漂泊,到处流浪,经常好几个礼拜没钱吃饭,面黄肌瘦不成人形,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低调。刚才阮仕谦先生问我有什么资格,我想请问你们有什么资格?”
正文20 唇枪舌战
正文20 唇枪舌战 两批人马,义正言辞,说的头头是道。我混迹在人群中看着他们唇舌交战,忽然很想笑。这些人在觉得生前我碍眼,死后却来争抢我仿佛我有多么宝贝,这算是什么事儿?
最后是阮诗婷打了个哈欠,觉得无聊了,摇摇阮正声的手臂撒娇说:“爸爸,人家夫妻这么恩爱,就不要拆散人家了啦。反正人都死了,争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把姐姐的小孩接走么?这才是我们这次来的正事吧?”
我心里一惊,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边阮正声已经点头沉吟。“的确,清安曾说过死也不愿意回阮家。唉,就让他跟着你吧,请你好好地帮我送清安一程……至于清安的孩子,我是无论如何要接走的。这次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霍嘉声皱起眉头:“对不起,这个条件恕我也不能答应。依依是我的孩子,你们可以随时来探望,要带走绝不可能。”
阮诗婷一听立刻不乐意,摇着阮正声的手撒娇道:“爸爸……”
阮正声挥挥手,示意阮诗婷不要烦躁,继续道:“你凭什么和我争?比钱,你比不过我。比亲情,你本不关心这个孩子。你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孩子跟着你吃了多少苦头?就算你如今回心转意善待她,你毕竟只有一个人,小孩没有妈妈是不行的。你也别说什么再娶,我不可能容许我的孙女叫一个无干紧要的人做妈妈!”
霍嘉声不悦。“孩子跟着我没有母亲,跟着你们岂不是无父无母?”
阮诗婷立刻炫耀般接口:“孩子当然是给我和乔南,孩子可以叫我们爸爸妈妈。”
原来阮诗婷打的是这个主意!顿时我怒从中来,忘记了此时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不行!”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望来,有诧异有惊疑,阮仕谦也淡淡望了我一眼,温和的眸中划过一丝疑惑,瞬间隐没在漆黑的深邃里。那一眼的凝视让我心惊,我迅速低下头去,企图把自己隐埋在人群越深越好。阮仕谦是个披着谦和外衣的魔鬼,已经离开阮家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克服对他的恐惧。
阮诗婷首先发难了,极其不高兴地瞪我:“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不行?”
“我……”顿了顿,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尽量避开阮仕谦的视线。“我是依依的保姆。”
“原来只是个保姆。”阮诗婷嗤了一声:“一个小小的佣人也敢对客人大呼小叫,霍家的家教不过如此。霍先生,你还是把小孩交给我吧,我一定把她教导成最有教养的上流社会小姐。”
霍嘉声神色不变望着阮正声:“抱歉,我的女儿教养已经够好,对做什么上流小姐没有什么兴趣。并且,正如同你不想孩子叫别的女人为妈妈,我的心情和你一样,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妈妈。对于依依来说,她的爸爸只有一个就是我,而妈妈也只有,那就是清安!”
阮正声肃声道:“霍先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