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想到的是,容妃居然也来搅合,阳儿性格温和,不喜争斗,也是孝顺无比。现在容妃死后,淳于家肯定是要灭族的,他肯定对我产生了隔阂。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身在帝王之家,便是身不由己啊!”
“唉,这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把你们当做是孩子,毕竟都是几十岁的人啊!”
英布听了,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几百岁了的大楚国君,此刻不过是一位沧桑的老人,一位身在帝王之家的无奈之人罢了。世间繁华,转眼瞬间,世事更是让人难料,修炼之人也好,普通人也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然而芸芸众生没一人都有自己的道,每一个人都是行走在自己的大道上。这时他只觉得大道神秘莫测,更是添了他追求大道的雄心。
这时他又想起了平生的所作所为、自己的所见所闻,一幕幕,一条条自脑海中闪过,然后便是做出了决定。他望向项庄,眼神无比坚定道:“陛下,请允许我辞去军中之职。”
项庄道:“为什么?是因为会猎的那件事吗?”
英布摇头道:“不仅仅是,中央神州无边无际,南荒虽广,只是弹丸。我想用有生之年去行走,用自己的一生,走出一条自己的道,悟出自己的人生,我决定了,我要在大道上攀爬!”
这时他的身体挺直,虎目中闪烁着惊天光芒,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项庄一怔,看他那坚毅的眼神,便是知道留不住了,随后道:“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走了,烟儿怎么办?我知道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的。”
英布道:“我会去见她的,若是她愿意,我会带她走,用我的一生呵护她、爱她。若她不愿意,我也要走。”
“陛下,其实您知道吗?会猎的那件事,虽然您原谅我,可我真的还没放下。最近发生一切,更是让我觉得我是要出去换个环境了,也许行走神州、探寻大道只是一个借口。当有一天我真的放下了,我会回来,若是那个时候她选择我的话,我会用一辈子来照顾她,若是在我走了,她已经有了其他选择,我也会祝福她的。”
项庄终是叹了口气,随后二人便是沉默。突然,英布的身子凌空而起,飞向竹林而去。这时只见一道黑影闪出,二人对了一掌,双方都退了十余丈。二人都单脚立在那竹子上,清风浮动,英布的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飞舞,好不英姿飒爽。
而那黑衣人虽不见其面,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是与英布不相上下,二人锁定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至极点。他们同时动了,这时只见两道残影斗在天空,瞬间几十回合,二人再次对掌,一触即离,都退后了几米,显然是斗了个不分上下。
项庄淡淡道:“你潜在暗处,看着承乾宫发生的一切,随后又跟在我们的后面,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黑衣人心里却是一颤,他没想到项庄居然厉害如此,随后想到承乾宫发生的一切,连造物之境的高手也接不住他一招,他便释然了。
这时项庄突然颤声道:“竟有如此相同的两双眼睛!竟有如此相同的两双眼睛!”
随后眼圈有些微红,半晌才道:“你和薛闯是什么关系?”
那黑影有些激动,随后恢复,淡淡道:“陛下还记得他,看来没忘记薛家满门惨案。”
项庄道:“你真的是······”
随后又又想到:“兰妹只有一个儿子薛闯,当年薛家一夜被宁王屠尽,只有他们的儿子薛闯却不知所踪,难道······”
项庄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叹了口气道:“孩子,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
道黑影自是跟在众人后面进宫的薛鹏,只听薛鹏冷笑一声道:“陛下是想看清楚之后再斩草除根吗?”
项庄道:“我怎么会呢?闯儿有后,我高兴还来不及!来,到我这边来,让我好好看看。”
薛鹏在父亲死后,是被白杀带大的,但是白杀却是没给过他亲人的滋味。此时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走向项庄,站在项庄之前。
项庄揭开他的蒙在脸上的黑布,此时他的手有些颤抖,他声音颤抖道:“像,真像!”
薛鹏的眼泪早就流了出来,项庄捋了捋衣袖,轻轻为他拭泪,薛鹏顿时觉得心中无比温暖。多少年来,这种滋味不曾有过,原来亲情便是世间最美、最感人的东西之一。
项庄道:“你是闯儿的儿子吧?他还好吗?”
薛鹏叹息一声,神情悲苦道:“他早就过逝啦!死在宁王派去的杀手下。”
项庄这时怒道:“这个畜生!”随后又沉声道:“不过现在他也受到报应了!”接着问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薛鹏苦涩道:“还能怎么过?我是白杀养大的!”
项庄道:“没想到他也会做些好事。”
“孩子,以后就住在皇宫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再没人敢欺负你!”项庄看着薛鹏,眼中满是期冀。
薛鹏摇了摇头:“我漂泊惯了,这里不适合我,您能告诉我爷爷奶奶的陵墓吗?我想去拜祭一下。”
项庄道:“你爷爷奶奶的墓在皇家陵园,你要去的话就带上这块令牌,守陵的人看了令牌,自会放你进去。”
薛鹏接过令牌,道:“那就多谢了!”
项庄这时眼中再次闪过期冀之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