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云风和朱誉晟等人赶来婉儿公主的行苑,得知公主昨夜和朱誉阙饮酒至很晚,还不曾醒来,也不敢打扰,在门外候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见婉儿公主起身出来。
婉儿公主早已梳洗完毕,又是精神倍致的站在众人面前,先是望着朱誉阙,关切问道:“誉阙哥哥,你还好吧?”
朱誉阙拱手道:“回公主,属下无碍。”
锦霓巴巴的呆望着朱誉阙,不怀好意的问道:“二将军,你昨夜没趁着公主殿下喝醉,对公主做什么坏事吧?”
“属、属下怎么敢”,朱誉阙脸颊顿时胀的通红。
“噗嗤”,婉儿公主失声笑道:“锦霓,不许你瞎说”,她又定定的看了眼楚云风,柔声道:“风哥哥,朱将军,慕雪姐姐,婉儿走了。”
“恭送公主。”
婉儿公主又深深的望了眼楚云风,意犹未尽,可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心中总感觉惴惴不安。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乖乖的回宋州,这样大家才能放心,随即坐上了马车,对罗书卿吩咐道:“呆瓜,我们走。”
“草民领命”,罗书卿同大家一一作别之后,方才登上马匹,带着水云庄的义士们向宋州方向行去。
.......
送走婉儿公主,楚云风和朱誉晟急忙向军营而去。听了昨日婉儿公主带来的那些讯息,他们现在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敢安宁下来。
“没想到温季清如此按耐不住,刚刚除掉了邓监军,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来新人接替,看来他是没有让我灭掉南齐的意思”,朱誉晟深感前途未卜,自打他投归北唐以来,就没有顺心过。北司这党阉人果然都是祸国殃民之徒,朝廷都已是分崩离析之态了,他们却只顾着自己的私心,不断的算计着在外征战的有功将领,弄得人心惶惶。如此下去,南齐何时可灭,天下又何时才能回归安定。
楚云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大哥,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从你投归北唐的那一天开始,温季清一党就没真正想过让你建功立业,他让大哥来攻打四州之地,无非就是要让大哥和黄振赫相互厮杀,拼个鱼死网破。如今南齐百万之师早已荡然无存,仅剩下汴州数万人的残军,可大哥的实力却是越来越壮大,实是背离了他的初衷,他万万想不到大哥能打赢黄振赫,温季清现在已经容不得大哥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唯有竭尽全力拼死一战,一鼓作气拿下汴州,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错,可如今进军汴州的三条路线都已被黄振赫死死的阻挡住,我军一时如何攻得进去?”,楚云风讲的这些道理,朱誉晟心中也十分清楚,他又何曾不想立刻拿下汴州,早日成为这四州的主人。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直叫人无可奈何。
楚云风又道:“眼下南齐叛军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黄振赫想要东山再起,南敬芝必会让三军鼓足余勇、拼死一博。”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在这里,束手无策了吗?”,朱誉阙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夜看着婉儿公主那般伤心难过的样子,实在是揪心的很。对于他来说,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对于德王殿下着实不利,“上次的那位邓监军就已经十分的阴险了,这次温季清大老远的从蜀中调来新的监军,同那位邓监军比起来,必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到时候他会想方设法阻挠我军迅速拿下汴州的。”
“誉阙说的是,这决计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楚云风说着微微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起来,看似一副悠然的姿态,实则是苦思着如今双方的形式。
秦慕雪坐在旁边半日,听三人议论纷纷,也不随意插话进去,只是静静的聆听着。看到楚云风合上双眼,她便将那对清澈的眼眸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仔细打量着他浑身上下,充满了爱意。
朱誉晟兄弟二人见状,也变得沉默起来,屋中顷刻间恢复了安静。
忽然间,楚云风猛地睁开双眼,嘴角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浅浅道:“大哥,我们现在集中兵力攻打陈留,你认为通许和兰仪的军马会有何行动?”
朱誉晟和朱誉阙面面相觑一番,方才答道:“贤弟,我们和南齐兵力相当,如若强攻陈留,并无取胜的把握,再说通许和兰仪必会分兵来援,那到时我们只怕又要功亏一篑了。”
楚云风笑着连连摆头,“可要是佯攻呢?”
“佯攻?”,朱誉晟眉梢紧锁,开始沉思起来,“我们要是佯攻通许、兰仪,截杀陈留的援军倒还有些可能,可要是佯攻陈留,并无多大的意义呀。”
“大哥此言差矣”,楚云风细细说道,“陈留离兰仪、通许两地都不过几十里的距离,并不易设伏截杀陈留的援军,我们就算集中兵力攻打通许、兰仪,有黄振赫坐镇陈留,都没有把握攻破。再说我们集中兵力攻打两座小城,黄振赫要是带兵攻打宁陵,那我们不就没了退路嘛。反过来,我们现在要是倾所有兵力攻打陈留的话,以小弟对魏恩霆的了解,他必不会想着去救援陈留,而是会带兵来我宁陵,因为隽娘在城中。”
“魏恩霆”,朱誉晟经他一说,恍然大悟,“愚兄倒是差点忘了此人,魏恩霆历来喜欢谄媚逢迎,他既知我军倾巢出动,定不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只怕他会趁着我军与黄振赫激战的时候,偷袭宁陵,到时候断了我军退路,又夺回隽娘,如此一来,他所获的功劳可远比去陈留救援大得多。”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