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慧娘粗重的呼吸声，安静的令人窒息。
良久，她惨白的角色才渐渐有了几分血色，但依旧白的吓人。
“你怎么知道的？”
柳昭和唇角一勾：“承认了，不反驳了。”
慧娘不说话，既然都已经将他的名字说出来了，自然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多说无益。
“说起来，这段日子你未曾出门，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孩子的爹，赵士林……”
柳昭和笑的纯良，看着慧娘的样子仿若在看熟悉的朋友：“他近日正在筹划带着她心爱的女子私奔呢，完全忘了你这个怀着他骨肉的女人。”
“噢，对了，你知道的吧。”柳昭和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借力，身体微微前倾，“他心爱的女人是谁，你知道的吧。”
慧娘捂着肚子的手也开始颤抖，她避开柳昭和看过来的**裸的视线。
她心虚了。
柳昭和淡淡的笑了。
女人啊，哪怕她曾经是混迹青楼的才女，可只要一旦涉及到男人，她的理智和头脑就会不翼而飞。
更可况是慧娘这样的女人。
咬了咬牙，慧娘抬头，与其说是为了说服柳昭和，不如说是为了说服她自己，她看着柳昭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他爱的人，自然是我，他说过的，我是他的妻子，我肚子里怀的，也是他的孩儿！”
“是吗，你这么确定在他心里，你是他爱的人，是他的妻子？”
柳昭和依旧笑的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不是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其实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可不是我胡说的喔！”
慧娘刚刚筑起的防线有了一丝裂缝：“你撒谎！”
“我可没有撒谎。”柳昭和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是他爱的人，是妻子，那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士，家住何处，有无父母兄弟吗？”
慧娘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眼神也带了几分得意和示威：“我当然知道，他乃京城人士，父母皆亡，留下一些资产和商铺，所以他才是走商的身份。”
看着柳昭和，慧娘下巴微抬：“但我不在乎他的身份，只要他对我好。”
柳昭和微微低头，轻声笑起来。
这笑声，听在慧娘耳朵里讽刺无比，她几乎是咆哮着开口：“你笑什么！”
抬起头，柳昭和面色清冷：“我笑你蠢。”
“你……”慧娘面色一僵。
柳昭和的神色又变的玩味起来：“不知道他的爹娘听到自己的儿子咒他们死，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
对上慧娘震惊的双眼，柳昭和悠闲的就像是在讨论天气。
“不知道你的夫君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其实是太原府人士，本名赵明然，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真正的心爱的女子，而他所谓的双亲，还在太原府好好的活着呢。”
慧娘攥紧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说过会一直爱我的，他不会的！”
猛然抬头，慧娘眼中通红一片，如狼似虎的瞪着柳昭和：“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在骗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所以说你蠢。”柳昭和冷笑一声，“他之所以来京城，是因为他指腹为婚的女子来了京城，所以他跟了过来，而你……”
瞟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柳昭和的眼睛里有怜悯：“你只不过是他们二人攀高枝，谋钱财的垫脚石而已。”
慧娘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上，沉默不语。
“你好好想想我今日说的这些，再想想赵明然和你的过往，看他对你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是真心对你。如果你想通了，我可以帮你。”
柳昭和站起来：“忘了告诉你了，他指腹为婚的女子，如今成了柳府里的小姐。”
门再次关上，慧娘双眼中闪动着不知名的微光，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回到琉璃阁，柳昭和想到昨日林依依的事情，问到：“月见，昨日跟着林依依的人，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们去了大佛寺，小姐。”
“大佛寺？”柳昭和嗤笑，她可不相信林依依会去拜佛，“有什么情况没有。”
“她们一路直奔大佛寺的后山，名为赏花，但实际上她却在后山偶遇了一位公子，跟个蝴蝶儿似的扑倒在人家脚边，说了一会儿话。”
柳昭和看着月见不屑的表情，生动可爱，忍不住笑了笑：“这话也是派去的人说的？”
“不是。”月见摇摇头，“是安心说的。”
“那后来呢？”
“幸亏安心派去的人是从前小时候混迹街头的小乞儿，对危险的感知来自本能，他看了一眼就出了大佛寺，在街头等着。”
月见讲的眉飞色舞，仿佛亲身经历一般：“果然，林依依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有个人跟着她们，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今日去大佛寺的还有好些京城权贵子弟，其中还有大皇子。”
“大皇子。”柳昭和眼睛一闪，“和林依依说话的人，是谁？”
月见眨眨眼：“小姐你猜到了对吧？”
手指轻扣，柳昭和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想法：“可是确定了，那人确实是大皇子？”
“这个……”月见犹豫了，“他不太确定，隔得太远，只看见了对方的背影，但后来他一直等到诸位公子都下山，只有大皇子的身影最像。”
柳昭和思索着，以林依依的性子，定然是事先打听了，知道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