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超市理货员走过去。
“阿姨,请问炒菜该买哪种酱油啊?”
余可优嘴甜,人家自然乐意回答:“看你做什么了,生抽是调味,老抽是调色。”
“哦……”不懂,她也不知道她妈要做什么菜,也许只是催她起床的借口罢了。对,肯定是这样!
“灏灏,叫爸爸,爸爸。”一个男人从拐角路过余可优身边,边走边上下举着手中的小孩。小孩在忽上忽下中被逗得呀呀大叫,小手跟着上下挥舞着。余可优瞟了那孩子一眼,这分明就是肉团!
“哟!”肉团也看到了余可优,粗胖的小手指着她呵呵笑。
男人随着肉团的小手看去,先是迷惑,之后觉着眼熟:“我们见过?”
“我是苏老师的…学生。”难怪妖精说这几天别去找她,原来是张炜回来了。
宽大的t恤和大裤衩,再加上一手一瓶酱油,余可优不敢去想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有多窘迫。
“翌庭,”张炜转过身对身后喊,“我遇上你学生了。”
余可优后退了步,没等她放下酱油逃开这个是非之地,就看见穿了一身碎花长裙的苏翌庭推着购物车出现在拐角,停在了张炜的身边。肉团伸出胖乎乎的手臂要妈妈抱,苏翌庭没看他,只是定定地望着余可优。
余可优很想打招呼说,嗨,苏老师。可是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家三口,她低头自嘲地笑笑,抬头看见苏翌庭的眼里满是歉意。
“我……”我什么?余可优又笑了,故作愉快地举了举酱油瓶对苏翌庭说,“我是来打酱油的。”
“哟!”肉团从张炜怀里扑出半个身子,要去抓余可优的头发,被张炜的大手托回了原位。
“乖了。”余可优不知道自己拿的是生抽还是老抽,随便放回了一瓶转身就走。
“余可优!”苏翌庭在身后叫她,随之而来的是她急促的脚步声。
“翌庭。”张炜叫她,余可优加快了步伐,快走,回到家里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好了。
“我找她有事,你先逛。”余可优听得出来苏翌庭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下。
走到前面的拐角,确定货架已挡住了张炜的视线,余可优一个急转身,正好和尾随而至的苏翌庭撞个正着。
“你想干嘛。”苏翌庭问她。
“打酱油。”余可优讨厌这样居高临下看她的苏翌庭,冷冷回给她三个字,转身又走。心里默默记上一笔,等她读大学了就天天穿高跟鞋,不给妖精任何俯视她的机会。
“我是说你看见我就走想干嘛!”苏翌庭继续跟上去,她是真没想让余可优看见张炜,可这遇上了又有什么办法?她得把小家伙哄好了。
“我打完酱油回家。”
“我送你。”
“你管好你老公和孩子就行了。”这句话是纯属赌气说出来的,一出口余可优就后悔了。看苏翌庭眉头紧锁,想不出什么好话,干脆一鼓作气,头也不回地朝收银台走。结了帐,发现苏翌庭没有跟上来,觉得自己话说得实在是太重了。心里有些懊恼,抱着酱油瓶出了超市,开锁,上车,化悲愤为力量,牟足了劲踩自行车的踏板,小车被她踩得与路上的电动车并肩而行。
“余可优!”
余可优刚上路,听见苏翌庭气急败坏的声音,暗喜,果然还是追出来了,猛一回头,却见她那俏丽的脸蛋憋得通红:“快停车!”
有很多刚出超市的路人朝余可优的方向看,他们的脸上无不写了两个字——惊慌。
那一秒,余可优按下了刹车把,也是那一秒,面前的轿车在刹车的同时撞上了她。
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余可优的小车倒地。
什么感觉都没有,余可优只看到苏翌庭朝自己飞奔而来,她的裙裾在阳光下飞舞得十分耀眼,余可优躺在地上看着她光洁的脚踝落在自己眼前,竟痴痴地笑了。
“小优,小优。”余可优看见苏翌庭的脸朝自己更近了,她急切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肇事车主下车看见余可优这幅呆滞的摸样,一时也慌了,原以为偶尔闯个红灯不打紧,谁知道会遇上骑车往后看的冤大头!可不管怎么说,闯红灯的是自己,主要责任还是得自己负。要是把那小姑娘撞死了或是撞傻了,他注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跑过去,蹲下,神色尴尬。那后来的年轻女人抱着小姑娘发出深切呼唤,让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为之动容,有几个老年妇女开始掏出手帕擦眼泪。
“小优,不疼不疼。我马上叫救护车…马上…”苏翌庭说着说着就哭了。
“阿姨,帮帮忙……”苏翌庭的手机落在车上,只得声泪俱下地请求身边最近的一位老太太打112,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赶紧低头,余可优正费力地爬起。
“你没事?”那个肇事司机面露喜色。
“胳膊肘磨破了。”余可优喘着气,没好气地说。
苏翌庭放开她,捂着嘴哭得更起劲了。她真的以为余可优就这么去了,她们才好了多久?要是余可优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生活下去。
抱住苏翌庭,哄她:“喂……你瞧你,那么大人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好好的嘛。散了,都散了。”余可优挥挥手,身边一圈乌合之众识相地散去。
“那你要是没事了……”那司机搓着手,试着问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必须给她道歉!”苏翌庭推开余可优,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司机见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