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想对常伯说节哀顺变,或者安慰别他难过、别伤心,可咀嚼了一遍常伯话里的意思,他的妻子应该还没过世,想想便收了口,抬头艰难地抿抿唇。
“去,去……”她本来也只是想随便走走,这会儿便下决心说,“到我爸妈那里。”
惠家位于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惠母是银行职员,退休后闲不住给一家建材公司做会计,而惠父是货车司机,常年在外跑车,颈椎和腰椎都不太好,惠苒卿去商场随便逛逛,看中一台按摩椅,刷了卡,准备把收据交给惠母。
在这大半年来夜星对惠苒卿的生活规律已经基本掌握,她每个月会固定在20号回去陪他们一天,然后随手留一些家用。
所以这天她没打招呼就回家,家里没人似乎在情理之中。
等到晚上五点多,天已经全黑,两个人还是谁也没到家,惠父做的原本也是不定点下班工作,而惠母的公司经常加班,惠苒卿左思右想,决定把收据留在客厅里,商场的工作人员保证三天之内会把按摩椅送到,她留了张字条便离开惠家。
晚上她打电话给惠母,告诉她买了按摩椅的事,惠母在电话里顿一下,接着喜出望外地夸奖她懂事,按摩椅毕竟是专门给父亲买的,却从头到尾没听见惠父的声音。
惠苒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惠母的语气像是更觉得她哪里不对。
“苒卿啊,最近和霍先生的关系不好么,怎么总往家里打电话?”
惠苒卿从二楼的阶梯旁向下探望,霍昶正在楼下的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盯着显示器。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妈,你别多想,注意自己的身体。对了……爸呢?。”
“你爸,你爸出车了,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嗯,那等按摩椅送到了,让他休息的时候经常用用,别再总去打牌,对颈椎不好。”
惠母急急应。“我知道,没什么事就挂电话吧,你呀,负责照顾好霍先生就行了,不用管
我们。”
惠苒卿在惠母挂断之前抢声问句:“妈,你怎么总叫霍昶霍先生,听起来……这么怪呢。”
“怪?”听筒里的女声明显有些慌张,过了会儿解释说,“唉,这个女婿和普通人可不一样,改一下称呼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让我别多想,我看你不要多想才是真的。”
母女俩的通话结束,霍昶绕过她的身边,抢去她手里的手机,低头看了看,挖掉电池。
惠苒卿惊异万分,瞪眼睛看他:“你干什么?”
霍昶耸耸肩,挥手把她按进阶梯边的真皮沙发,扯开她的睡衣说:“卿,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问我‘干什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说我干什么?”
?
惠苒卿最终想出个不得已的方法躲一躲欲求不满的男人,她做了一次东请惠父惠母到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吃午饭。
惠父的指尖在一页一页的点菜簿上从上到下地划过,露出为难的神情。
“都这么贵,不太好吧,昨天你给我买的按摩椅已经花了不少钱。”皱皱眉,和惠母交换个眼色。
惠母点头道:“是啊,我们还是不要——”
惠苒卿莫名其妙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梭巡。“有什么不好的,我虽然用的霍昶的钱,但你们是他岳父岳母,花这么丁点根本没有关系,反正他的钱花也花不完,我就当帮他了。”
两人还是很为难,惠苒卿叹口气,叫了三分套餐,开两瓶红酒。
对面的人一顿饭下来,一直是满脸忧郁,惠苒卿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回去住几天。
说了这个想法后,惠母首先反对,给她教育了一顿,说夫妻只要一分开,感情就会变淡,像霍昶那样地位的人,她这么做纯属故意给别的女人制造机会,惠父看了眼惠母也随声附和,总之,他们不答应,还甩下她先走了。
惠苒卿想让常伯送他们,可他们坚持自己回家,无奈下,她想到了另一个人——钱太太,现在她叫t,因为就在两天前,钱太太已经正式声明和她老公离婚,报纸上有报道,她正准备环球旅行。
她的电话号码没换,惠苒卿讲完,t竟欣然答应。
惠苒卿回到商场选购出门远行用的物品,直接乘电梯到了运动休闲的那层,路过卖按摩椅的专柜,
她看见那个给她做推销的销售员也在,便鬼使神差地过去和她确认一下货是不是已经送到家。
推销员见了她,眼前一亮,赶紧回柜台拿出收据给她看。“霍太太,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亲自过来一趟,其实,我们正好想派人去联系您呢。”
“联系我?”惠苒卿瞟了眼收据,“为什么联系我?”
“是这样的。我们为了确认顾客收到了我们的产品,真正的收货人和收据上的名字必须是一致的才行。”
惠苒卿有点听不明白。“收货人写的是我母亲的名字,我已经告诉过她了要她及时过去签字。”
销售员挠挠头,查了一下货单。“可是,霍太太,那天我们送货的员工给您留下的这个联系号码打过电话,她同意了这个自称房东的人签收,不过,我们职责所在,有必要再和您确认一下。”
惠苒卿将那货单上的地址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无误,无法置信地呢喃道:“房东?”
她当成娘家的地方一直是租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哈
更晚了。。抱歉抱歉
我总怀疑自己讲故事的叙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