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母亲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正打瞌睡呢就有人送来枕头,周若水是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详尽汇报,并表示了对莲姨的极大满意。
“那就好。我就说嘛,你爸这人,别看平时慢腾腾像蚂蚁爬树,要真办事还挺上心的。嗨,回来就听这老头子跟我念,说这个莲姨啊,他还亲自去请了两次呢,再去一次就成刘备请诸葛了。我还说呢,又不要人家白做,每月六百,真金白银是要付工钱的,你还这样巴巴求人似得,别给我们女儿请了尊镀金的泥胎菩萨………外表光鲜,里面全是烂草肚肠。你猜你爸怎么说?”周若水母亲不无炫耀,模仿着老头子的语气继续说道:“你爸说,这你就不懂了,哪一行做好了都不容易。别看保姆做得是体力活,可要做个好保姆那就是技术活,会技术那都是人才,是人才我们就得请。泥菩萨就泥菩萨,只要他能显灵,真能解决问题,人才神才的,照请不误!请进门之后就是管理问题了,这你不懂,小水懂,别忘了咱们女儿可是经理,手上最少也管过二十来号人呢,经验丰富着呢。”
“哈哈……。。“周若水听得开心,又揶揄母亲:“妈,这下你明白了吧,我爸这人呀,做生意没你厉害,可人家懂政策会管理,最重要的是有一双识人慧眼,还能知人善用疑人不用。水平啊,比你高多了。”
“去!什么水平,我跟你说啊,他啊,就这件事办得还行,其他的啊,比小孩都不如,自己都管不住自己。我让他别抽烟,少抽烟,他倒好,y奉阳违,跟我玩捉迷藏,被抓到了还不认账,死乞白赖还跟我辩什么红牌黄牌。我就跟你爸说:知道红绿灯吗?你闯红灯了,属于明知故犯、危害社会,后果很严重得;就应该受教育扣分加罚款,这事啊,就是上天安门都是我有理!”
周若水笑极,书呆子父亲肯定斗不过巧嘴老妈,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想像父亲的窘样,周若水笑得更欢了。
母亲在那边听她一直大笑,还以为女儿是取笑来着:“哎,小水,你以为我说假话呢。我可跟你说,你是知道妈的,我这可都是为他好,就怕他把个身子给抽坏了。可你爸倒好,到处跟人嚷嚷,叫外人听着,还以为我是管不了窗户管大门――门槛精,为着那几个烟钱计较呢。真是活活把我给气死了,这死老头子,天天给我戳蹩脚,处处还跟我作对,真是把我给气得。。。。。。”
“妈,可别为这个生气。我爸呀,他知道您是为他好,他啊就是逗逗你,心里啊,可怕你了,不敢和您作对的。您看噢,我们都不在家,您呢又在店里忙,他一个人也嫌闷得慌嘛,就爱跟您逗个嘴。您有空多跟他说说话,他这烟啊自然就少了。回头啊,我也帮您劝下他好吧。噢对了,妈,我哥这段打过电话回来没,他应该在学校的吧?”周若水劝慰着母亲,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呀,好段都没打电话回家了,都不知道在忙啥?应该在的吧,怎么了?”母亲问。
“噢,没什么,林国下个星期要出差了,这次要去南京,刚好可以去看下。”周若水回道。
“啊,林国又要出差了。”母亲在那边啊了一声,又幡然了:“是噢,算起来,他这段在家也待了有好几月了。哎,只是他这一走啊,你又是一个人啊,小水啊,可真是难为你了。”
“妈。。。。。。”周若水哽咽。
说实话,聚少离多的日子周若水已经习惯了,结婚前就是如此,丝毫不觉什么,有时候地理和距离反倒成了美丽。可婚后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尤其自李小龙出生后,不说耳鬓厮磨,也算是朝夕相见吧,虽然小吵小闹不断,可真要把他送出门,一去最少三个月,这心中多少还是落寞和牵挂的。尤其是周若水心中想到他这一走,家里一个孩子一个保姆一摊子事都又落在自己身上,更是凭添了几分感伤。
“哎,小水,谁叫你当初千挑万选就挑了他了,我们又不在边上,你就自己多照顾自己点。还好,家里不是来了个保姆了吗,这家务啊小龙的事都交给她,晚上也让她带着睡,这样,你也好轻松点。”
“嗯,知道了。”周若水应着,再家长里短的扯了几句,挂了电话站
第四十九节 不知深浅却踩了个地雷
晚上,刚吃过晚饭,电话铃就响了。
莲姨正在边上收拾桌子,不等周若水过来,径直拎了起来,先对着话筒轻“喂”了一声,一听竟然是周若水父亲老周的乡音,马上兴奋起来,提高了声调,讲开了热热闹闹的家乡客套话。
老周就跟国务院总理似得,先是接见了莲姨,两人在电话里客套来客套去好了好一会,再点名让周若水来听工作指导:要她别什么都自己揽着做,要积极发挥莲姨的作用,但也别把莲姨当佣人使,新社会了人人平等,可别做残酷剥削和压迫的资本家。
周若水连连叫屈:“爸,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哪有啊,我把莲姨当成自家亲姨呢,哪来的剥削压迫啊,还残酷呢!”
莲姨正在厨房洗碗,隐约听到周若水的回话,知道老周这是在关心自己教育女儿呢,也不管电话那端的老周听不听得见,回过头用家乡话就喊了一嗓子:“哎,他老周,我大侄女待我好着呢,没压迫我,我没残,我也没哭,你就放心吧!”
李林国坐在沙发上,后几句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