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对神经性疾病进行治疗,而且总有一天能够在这一领域获得这种疗法所能提供的一切成果。
六
“你已经费了很大功夫给我讲解精神分析的性质,以及成功地从事分析工作所必需的知识。这太好了。听你讲解是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害处的,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对我的判断力产生什么影响。
在我看来,这种情况毫无异常之处。
神经症是一种特殊的疾病,分析是治疗这种疾病的一种特殊的方法——是医学的一个专门分支。一个选定医学的某一专门分支作为主攻方向的医生,不满足于在学校为获得文凭而接受的教育,这在其他情况中也是司空见惯的——尤其是如果他打算在一个较大的城市开业行医,以便仅靠这一途径就足以维持生计的话。任何一个想要成为外科医生的人都会设法在一个外科诊所工作几年,眼科医生,喉科医生等等也都一样——且不说精神病医生,他们也许始终不能脱离公立医疗机构或疗养院。
所以精神分析领域也会发生同样的情况,任何一个决定从事这一新的医学专门分支的人在完成学习之后,总会愿意在某一所学院继续接受你所说的那两年训练的——如果真的需要那么多时间的话。
他后来也会意识到,与精神分析圈子里的同行们保持联系是对他大有裨益的,因此一切都将顺利进展。我搞不懂这里有什么必要探讨外行分析的问题。“
一个医生如果真正能够像你代表他许诺的那样做,那当然谁都会欢迎他的。在我看作弟子的那些人当中有五分之四都是不折不扣的医生。但是请允许我向你指出医生与分析的关系实际上是怎样发展的,而且还会怎样继续发展。
医生并没有独占分析专利的历史依据。
相反,直到最近为止他们始终是以一切可能损害分析的手段——从最浅薄的嘲弄到最恶毒的中伤——来对待它的。你完全可以有充足的理由回答说这已经属于过去,不见得会影响将来。我同意,但是我所看到的将来恐怕同你预见的并不一致。
请允许我改变“庸医”这个词的法定意义,而赋予它应有的意义。
根据法律,庸医就是没有证明他是医生的正式文凭而给患者治病的人。
我倒愿意提出另一个定义:庸医就是没有从事治疗工作所必须的知识与能力而给患者治病的人。以这个定义为立足点,我冒昧提出这样一个见解:在分析领域构成庸医主力军的就是医生——这一情况不仅限于欧洲国家。他们常常是没有学过也没有理解分析疗法就从事分析治疗工作。
你一定会反驳说,这样做从良心上说不过去,你没法相信一个医生竟能这样做,不管怎么说,一个医生毕竟懂得医学文凭并不等于许可证1。患者也决不是违法者,我们时刻都应相信医生总是真心诚意想要治好患者的病,即使他也可能犯错误——但是你这样反驳是没用的。
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希望他们确实像你所认为的那样。我可以向你解释一下一个医生是怎么可能在精神分析中采用一种他在其他任何领域都会小心避免的方法的。
首先应该考虑的是,一个医生在医学院所接受的训练同他后来从事精神分析工作所必需的知识是多少相对立的。他的注意力被引到了有关解剖学、物理学和化学等方面的各种可以客观地考察清楚的事实上,而医疗的成功正是取决于这些事实的正确鉴别和合理影响的。他对人生问题的考虑完全局限于迄今为止我们所了解的范围,亦即通过那些在无生命本质中也能观察到的力量所起作用来解释的内容。生命现象的精神方面引不起他的兴趣;医学并不涉及对更高智力功能的研究,这种研究属于另一学科的任务。
只有精神病学可以处理精神功能的紊乱问题;但是我们知道它是以什么方式、抱着什么目的来处理这一问题的。它是要寻找精神疾病的r体成
1即并不等于给他私人开业的执照。
因,并像对待其他致病因素一样对待它们。
精神病学这样做并无不当,医学教育显然也非常出色。
如果有人把它说成片面,他就必须首先找到他据以指责这一特征的立足点。
每一门科学本身都是片面的。
它们必须如此,因为它们都把自己局限于特定的课题、特定的观点和特定的方法。抬高某一门科学以贬低另一门科学,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我根本不愿这样做。归根到底,物理学不能抹杀化学的价值,它既不能取代化学,又不能被化学所取代。
精神分析学作为研究无意识心理的科学。
无疑是特别片面的。
因此,我们不能对医学科学拥有的片面权利表示异议。
如果要从科学的医学理论转到实用的治疗方法,我们只需要找到我们所寻找的立足点就行了、一个病人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
他会使我们想到,即使是那么难以把握的精神现象也是不应该从生活的图景中抹掉的。
确实,神经症患者是复杂得令人失望的人,无论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