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陈默把手指到她头发里慢慢地顺着。
“没什么”苗苑悲切地强装镇定。
“怎么”
“没什么,一点误会。”
“我要抱你有什么好误会的”
苗苑两眼一黑,马上聪明地转了一个话题:“陈默,我饿了。”
陈默果然中计:“嗯,你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樊记的夹馍。”
陈默无奈地望天,说:“你可不可以有点追求”
苗苑羞涩:“其实我主要是想喝他们家的黄桂稠酒。”
陈默警惕地看着她。
“你陪我一起喝好不好”苗苑试图用抛媚眼的方式诱惑。
“不行。”陈默坚定不移地拒绝。
“就喝一口,那东西其实没什么酒气的。”苗苑不抛弃不放弃。
“看我晕过去很好玩吗”陈默故意瞪她。
苗苑低头对手指,半晌,不要命地点个头:“嗯”
“这样啊”陈默抱着苗苑站起来,看着她笑笑:“就不给你玩。”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半天,他他他,陈默他他居然调戏她
陈默还了枪,带苗苑出门觅食,到最后樊记夹馍买了,黄桂稠酒也买了,当然陈默还是坚持了原则没有喝,不过当然还不止这些,他们又开车去一真楼吃了小炒泡馍。苗苑惊叹于陈默无底洞似的食量,陈默淡定地咳嗽一声,心想今时早就不如往日了。
于是,一场单方面的冷战,在另一个单方面都没到感受到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停止了,苗苑回头想想就觉得自己特傻,没事自己绕自己,天蚕丝绑了一层又一层,作茧自缚,人家还浑然不当个事,人家其实,也就是没拿你这点脾气当成个事。
苗苑挽着陈默的手走在西安狭窄的小巷子里,两边是红火的生意人家,面食和烤的香味里透出最真实平凡的幸福气息。苗苑看到前面有人在排长队,就兴致勃勃地拖了陈默过去看,原来是老字号的腊羊店,苗苑突发奇想,说买回去给米陆做批萨,反正培和腊不也是一家亲戚陈默事不关己随她去折腾,其实苗苑就是很十三点地喜欢跟陈默一起排队。
有时候我们会发现,爱情真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她会让时间变得很长又很短,让人忽然很聪明又忽然间笨得不可理喻。
爱情是忽然有那么一个人,他一头撞进来,把你的心当成他家的老房子,他在里面动手动脚,每一下都牵着你的心尖疼。从你第一次看着他的眼睛,你就已确定自己逃不掉。
他做什么都是特别的,随便说一句话,你听来就好像是天籁,只要他对着你笑,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开满了花,如果他不看你,整个世界就失去了颜色。
陈默那天晚上回去了之后,又从枪房里把枪取了出来,他在黑暗中闭上眼,把枪拆散,一个一个零件抚过去,慢慢拼装,冰冷的金属触到指尖的感觉异常的熟悉而安稳,那是与亲吻完全不同的感觉,亲吻是火热的,慌乱的,焦躁的,贪婪而不知满足
陈默有点害怕那个自己。
陈默觉得这真是个奇怪的事,他把最危险的凶器当成安定的源泉,却对最甜蜜的姑娘心怀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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