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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可你舍不得。”
他瞥开眼,用一种懒得理你的表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笑眯了眼,“想我没?”
“没。”他扫了我一眼,那眸子坚忍里如冰般凛冽,却隐有忧伤在流动,却如薄冰般易碎,那么不堪一击。
“可我想,天天都在想你。”我笑了,话音有些无奈,“你都没有什么要与我说?”
他浑身一震,竟然别过脸去。
对于我的拥抱,他一直乖,却没有挣扎。
只是,默然不做声。
我将头枕在他怀里,环着他腰的手也径自收紧,
可以感受到他的心绪起伏,兴许他有些不安,不然心不会跳这般快。
许久,他说,“……我没想你,你也用不着过来。”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一说起谎话来,正儿八经脸上的神情就和说真话差不多,只是心跳就会想打雷一般,怦怦怦……
就像现在一般。
“也是,”我点点头,手弹一两下袍子,“打乱了你的生活,是我不对。”
他凤眸睁的大大的。
躬身,手撑膝,我准备起来,他却攒了我一把过来,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我一不留神跌坐在他腿上。
他凑过头来,神色慌乱地将我纳入怀里,粗暴地吻了起来。
眼里荡起转瞬即逝的涟漪,蒙上了一层雾气,那么小心翼翼,“别走。”
心软鸟……
“谁说了我要走。”
“……”他眯起眼望着我。
菟儿捧着盒子躲在一旁,低着头,肩耸动的厉害。
这小子从来都不知道回避的么……以前也是这样幸灾乐祸。
被我逮到了视线,小菟儿飞速的瞟了我一眼,饶有兴致,低下头,手指调皮拨的瓶瓶罐罐好大的声响,清了清嗓子,“我就说大人不要急,湮主子一定会找来的。”他嘿嘿笑了下,“果然这桃花阵还是有用的。”
“闭嘴。”
“桃花阵?什么东西?”
“你……你不用知道。”
“可我肚里的孩子想。”
他扬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将他的手交叠,搁置在自己的腹部间,笑仰着脸,望着他。
一二秒的失神,
他脸上的讶异之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杂着兴奋的惊喜,“你……你你有了?!几个月了?”
问得还一针见血。
“三四个月了。”
他笑了,笑得很美,细长的眼勾得人没了魂魄。
窗外风卷落叶,飞絮满天。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里一跳,浑身紧绷,结果他说,“这孩子一定是我的。”
然后用很肯定的眼神望着我,
“为什么?”
原谅我……这么多爹爹,每个人第一句话都这么说。
我非常好奇,
是什么要他这么有自信。
“因为你昏迷的时候,为了救你……我“抱”你的次数最多。”
无语了。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有了……”
“是你决意要走的。”
他转过头来,温柔的凝视我,“你好狠的新,我要走,你都不曾想要留。”
最后眼眶泛红。
我倏然起身……这个汗……
“那个氰大美人,别以为你装个可怜兮兮的,就想躲开我,蒙混过关。”我凑过去,在他脸上揩了一把油,“带我去看桃花阵。”
他瞪大了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
我心脏倏地狂跳。
他声音柔和的像是在哄小孩,“好。”
11—3 [下]
桃花阵……
原来是被许多烂漫绽放的桃花围作一个坡。
人烟罕至。
“这儿是禁地,没人能来。”
一席神官装扮的黑袍,长发齐腰,乌亮如黑玉,有些刺目,身后是大片的桃李林,落缤纷飞,他转身,阳光有些刺眼,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我七魂八魄都要给迷走了。
他捞起我的手,袖袍一展,指着某一处说,“你看,它美么……”
我呼吸一窒,几乎脱口而出,“美,却尤不及你。”
他一怔,笑了,教人心荡意牵。
风吹来,空气中都荡着丝丝的甜意,这儿的株叶有些像仙鸣谷的那条道上的桃花,可这里一株株的桃树不会移动,明明不是桃花该盛开的季节,花苞却肆意得绽开了,闻起来,花香也特别的诱人。
“你等会儿,我找个东西。”
“好。”
他视察了几株桃花,终于在一处,撩起袍子蹲下来,执起一根枝杈刨地,我好奇的站在他身边望着。
蜿蜒的树根下,黄土被刨开了,露出了一个金黄锦囊,用红绳系
着。
他吹了一下,抖了抖囊袋,小心的解开,里面一张纸,写着生辰八字,一小束乌亮的长发稍坠落在了地上,色泽极好,荡着光亮。
“你相好的毛发?”
“胡扯,”他也顾不及捡,抖着那张纸说,“这是你的八字。”
最后的声音有些低了,“头发是我的……”
我想笑,忍住了。
“很久以前流传着一个古术,桃花阵,将千株桃按特定时节的星辰位置插入土,若能存活且无一株枯萎,将心爱人的生辰八字与自己的贴身物什用红绳系牢,埋入土中,就算是仇人,就算分隔千里,也能冰释前嫌,重修旧好,相聚一齐。”
满坡的桃花,香气袭来,
让人脚也站不稳了。
一片残缺的桃花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