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愤懑,上次不是好好的么……冰,吸溜起来多爽啊。
这水不就多了一大瓢儿而已,这还有俩盆子……怎么办,伦家真的很想吃冰么。
温玉笑了,缓缓道,“你这兴许是心法不好,光凭借内力也不成的,我教你南纳施冰术的心法,兴许你能从里借鉴出新法子也说不定,可惜……我没神力了,也帮不上忙。”
赝狄颌首,望了我一眼,“既然湮儿想吃,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传授之。
三分后,赝狄还在凝神琢磨中。
在一旁默默不作声的敛迹,突然踮着脚,晃荡着一个盆子说,“娘娘……冰……”
我一瞅,可不是么……一盆子的冰……硬邦邦的。奇了,这哪儿来的?
“你弄的?”
“嗯。”小玩儿脸上,写着“成就”二字。
“娘不信。”怎么可能……这小屁孩,未必就有神力了?!
“你瞧……”他胖乎乎的小手捂上那个盆子,拧着小眉,默默的念温玉刚说的那一两句口诀,虽是断断续续的,却也字字清晰,突然荧荧的蓝光从指间泻了出来……仿佛是一眨眼间,水面上喀喀作响……瞬间就凝结成块……速度介叫一个迅速……寒气简直快要逼死人鸟。
哎呀,厉害!
我忙扯了温玉往一边站,瞥了一眼。正瞅着小手掌洋洋自得的小家伙,垂下眼,嘴贴在孩子他爹的耳旁,偷偷小声说,“这娃儿天赋异禀,这小小年纪的,你可别传他太多口诀,万一调皮起来,拿这神术来对付几个爹爹,那咱们可就管制不住他了。”
“有理有理。”温玉颌首。
可是……
我发现事与愿违,凡事还真不能违背他的理儿。
在以后的三天里……
当小敛迹耍破风决时,我沉默了。
当小敛迹施火术时,我迷茫了。
当小敛迹置身在一庭院的断壁残垣上时,我望着残败不堪的大树,破瓦……我暴走了。
这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啊,这其中有诡异哇……
赝狄震惊了,望向小敛迹的身子板时,满眼的崇拜。
红青溜得比谁都快……压根就找不到人。
诗楠发誓说他不曾把南纳古书给敛迹看过……我也琢磨了一下,凭他现在这文化水平,估计把书全塞给他,上面的字他也看不懂。
霁雪特地给他号了脉,回来告诉我,那小家伙发育良好……没有不良现象。
温玉细细观摩了全场后,告诉我……没有口诀小娃儿练不到这个程度,于是我问他,在小敛迹这个岁数时,他会什么术,他给我比划了好几十种。
我问他,可曾按口诀来练过。
他说没。
我沉默了。
他忙补一句说,照口诀练和自己揣摩而出的效果是两回事儿,敛迹这比划的姿势就像是有人在教他。
于是……我们双双沉默。
在一月黑风高,清冷之夜,我决定亲自去跟踪这小娃儿,探个究竟……
番外六 神秘师父 [二]
夜黑风高,一轮弯月挂空中。地面都铺了一层霜般的银光,影子被拉得很长……树叶哗哗,鬼影憧憧。
这种好才情的天气与勾人痒痒的时辰,着实很适宜做贼。
不过……似乎,懂得这理儿的人不少。
那一厢,小敛迹蹬了个白色的小靴子,在屋子窜来窜去……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月牙白袍也让他穿不出个悠闲姿态,小脑袋直往门处瞟,终于看见一抹人影儿后,他两眼睛发贼光。
“三爹爹。”
“诶,来了。”红青穿着殷红衫袍,无比fēng_liú的合上门,进来了。
“为何这么晚?”稚嫩的声音响起。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一个劲儿的要看花魁,花了帐房这么多钱,你大爹爹派遣着五爹在查呢,这会儿我去帐房预支银子,是一个铜子儿也不给了,幸好平日里存了私房。”红青把袖袍一撂,红丝线绕着皓月般的腕子,手一甩,系在红线绳另一头的艳红锦囊便落入他的掌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一捏,锦囊撑得鼓鼓的。
“够了么?”小敛迹眉头皱皱的。
“当然。”红青咧嘴,笑眯眯的。
小敛迹眼月牙弯,露出洁白小尖牙。
这两人不像是一对父子,倒像是相熟的两小嫖,正预谋着出去做奸淫掳掠的勾当。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他们二人走的方向,正是这一带赫赫有名/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