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医学院是孤儿院的援建单位,每年附属医院都要免费为孤儿院的唇、腭裂患儿做几例修补手术,得有专人负责医学院和孤儿院之间的沟通。华依姐姐身体不太好,学院安排的教学任务不多,没有家庭负担,本身人又温婉和顺、细腻周到,很适合和孩子们的j流,加上华依姐姐正在研究一个科研项目,于是就被学院指派到杏园做了患儿的心理指导老师。r子久了,院长和护工都很尊敬她,孩子们也都喜欢她,似乎她也成了这里的一分子,有时院长不在的时候,孤儿院的所有事务都拜托给华依姐姐全权处理,华依姐姐在这一方几乎与世隔绝的天地里默默地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铁华的妹妹去了s市之后,常把一些穿不了的衣服寄回来,孤儿院是最好的“接收单位”,铁华就是在这里认识了华依姐姐,最初并不知道她会教我们微生物学。
“铁华,那你为什么不去南方呢?”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是啊,我们都觉得你好高尚的。”灵儿也说。
“呵呵。。。。。。”铁华笑了:“这和高尚沾不上边的。其实,说出来更简单,nn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家乡去那陌生的城市,我作为姐姐,当然由我来照顾nn了。”
铁华很坦诚的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明朗的笑容,我们更加钦佩她了。
“那么,纤梦又是谁呢?”
“跟着我走,马上就到了,你们会认识纤梦的。”
二楼有一间象教室一样大的房间,是孤儿院孩子们的游戏场所。玩具不是很多,但是能独立玩耍的孩子也不多,所以孩子们没有争抢打闹,彼此相安无事,气氛倒也融洽。但是当看到那些残疾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的开心样子时,我的心还是揪紧了。
那个单侧唇裂的小女孩儿,在不哭不笑的时候,只看见上唇人中左侧有一条隐约的缝,可当她张嘴说话或笑得时候,那条缝就“忽”的裂开了,上唇被撕裂成两块,口水从裂开的口子里流出来,亮晶晶的一条挂在嘴角;而当那个双侧唇裂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我更是不忍目睹,他的上唇裂开成三部分,鼻子下边那块不动,其他两块裂向两边露出牙床,鼻涕、口水全从哪里流了出来。那现象的确不是用“痛心”二字可以形容的,我根本没办法描述当时的心情,灵儿想必也是。这些孩子们虽然面貌上有残疾,但是智力并不残疾,而且是相当的聪明,等他们年长一点,就会发觉自己与他人的不同。等他们学会思考,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会来到孤儿院。那种精神上的折磨是巨大的,华依姐姐做的最多的就是对这些孩子的心理指导,帮助他们建立起健康、乐观、自信的生活态度。
“有人曾经说过,唇腭裂患儿是被贬到凡间的天使。静儿,你相信这样的说法吗?”灵儿看着游戏室里玩耍的孩子,语气有些颤抖,心情想必也是十分的激动。
“谁说的?唇腭裂患者是误降到凡间的天使,如此空d的赞美,能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吗,真是讽刺。”我愤愤的说。
“是啊,多希望他们不要长大啊。”灵儿惆怅的说。
“这还是好点的,你看那几个。”我们顺着铁华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几个先天愚型患儿,天生的小傻子,只怕是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大的一个已经六、七岁了,几个小傻子坐在一起,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咧开嘴笑笑,一切的动作都是无意识的表现。天哪,这真是令人崩溃的世界!其实这些悲剧都是可以避免发生的,只要做好产前检查,及时发现及时终止妊娠就行了。象这些患者,那是有家族遗传基因的,他们的妊娠需要更加严格的产前检查和全程监控,只要发现异常,就应该果断采取措施。也许他们的父母幻想着奇迹的发生,可是如果奇迹那么容易发生的话,就不能称为奇迹了。于是当他们发现奇迹并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时,就果断的抛弃了孩子,全然不顾孩子还在呼吸,就放弃了自己的责任。
编外话:男女相爱,并不只是一夕之欢,生命繁衍,责任重大。假使我们不能给他们一枚金钥匙去开启人生之门,最少也要给他们一个健康的体魄和健全的大脑,这是他们寻找金钥匙的资本。
纤梦是哪一个呢?是唇裂小姑娘呢还是。。。。。。?我不敢想。看看铁华,铁华像是看懂了我的疑问,指着一个角落:“那就是纤梦!”
我和灵儿顺着铁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安静的坐着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儿,穿着红毛衣、红裤子,雪白的小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我和灵儿对视一眼:纤梦很正常啊,脸部没有缺陷,神态也无异常,是这群孩子里最正常的一个。
“哦,你们再看一会儿就知道了。”铁华叹息道。
果然,一会儿,我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纤梦安静的太不正常了,不哭不说也不笑,眼神空d无物,黯淡无光。她大概正在玩“过家家”游戏吧,双手机械的玩着一些塑料小餐具,把那些塑料刀啊、叉子啊什么的放进小盘子,又从盘子里拿出来,然后再放进去。她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作,对别的孩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