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神色古怪地看着萧克羌,说实话,他的兴趣倒是真的很萧克羌。被一家人看得古怪的萧克羌左右看下自己问:“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年龄不到三十岁,没谈过恋爱,只穿黑色衣服,自以为气质高雅,其实就是个老古董,说话慢条斯理,一句话垫铺半天,你哪里不奇怪了?”包四海突然加了句。
“哈哈!”一家人除了萧克羌哄堂大笑,可不就是。
“哥哥们不要笑,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部都是脱离社会的老古董。”包四海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要你这么说,咱们家就没个好人了?”刘君很自然地用了家这个字眼,他没发现,别人也觉得颇为自然且合适。
“不会啊,榔头哥就很有人味,和外面的人一样,也好相处,最起码知道怎么交谈,你们太稳了。”包四海擦擦嘴巴,站起来,花椒走过去递毛巾、漱口水。
恩,这孩子一番话倒是正中大家的软肋,说实话,乐医是社会之外的人,大家不否认。
“四海,你加了什么社团。”榔头对这个最感兴趣,如果是球类的话,他找些他喜欢的运动资料和他一起看。
“女子拉拉队的后勤。”包四海骄傲地指下自己的鼻子。
“哈?为什么?”奉游儿觉得很难理解。
“我为队员拍照,出去卖钱,得到利益均分,这个利润是很大的,你不懂。”包四海看土老帽的眼神看着奉游儿,是啊,这家里除了他几乎没人有这样的商业头脑。
“这孩子,未来做商人比做乐医强吧?”奉游儿叹服。
萧克羌拉开衣柜,乌黑黑的颜色扑面而来,往常他是没有感觉的,可今天他突然觉得这样的颜色异常压抑。萧克羌翻弄了两下,关闭起柜子,他转身跑到田葛的房间跟田葛借了一件淡蓝色衬衣,也不算借,就是打开柜子,当着田葛的面拿了就走。而田葛也没理他,他继续擦着自己的医器,样子就像个虔诚的清教徒。
蓝衬衣,黑色帆布裤子,萧克羌甚至从很久不动的饰品盒里找到一条银链子戴上。他拿着摩丝焗了一会头发,又转回浴室清洗了,接着他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二十多分钟。从前,父亲总是夸奖他,英俊、有才、有能力,下属总是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要不是今天四海提醒,萧克羌几乎忘记了,自己不到三十岁,自己,还没真正爱过一次。他冲镜子里的人微笑了下,镜子里的那个年轻人,脸色苍白一脸苦笑。他伸出手习惯性地去抓他的医器箱子,又缓缓地抽回手,现在,暂时他不需要它了。
萧克羌拿着钱包,慢慢下楼,花椒微笑着问他:“要帮您备车吗?”
萧克羌摇头:“不用,我坐公车。”
就这样,萧克羌在家人的注视下,走出大门。其他人没他那么大的福气和时间,除了假日,大家都很忙。田葛必须这几个月把未来几年的规定工作做完,所以他是这个家最忙的;刘君和罗宽要陪着田葛;榔头陪鱼悦;每个人都很忙,但是似乎最应该忙的那位奉游儿大少爷,却吃着这家的零食坐在客厅追肥皂剧。他都住了三天了,还有继续住下去的意思。
“先生,等一下。”花椒喊住萧克羌,往他手心放了很大一把零钱。
萧克羌奇怪地看着花椒,花椒的脸红扑扑的:“出去后,大部分公共设施,是要花钱的,您没带徽章,没带医器,所以带一些零钱吧。”
那把零钱在萧克羌的裤子口袋里叮当作响,萧克羌觉得很是新鲜,他站在公车站排队,身后陌生的老太太叫他帮忙提一个巨大无比的南瓜,那个南瓜用网兜套着,嘞得萧克羌的手很疼。在以前他对自己的手,一直保护得很好,他这双手,现在价值八百万华塔,每年萧克羌为自己的手出很大一笔保险金。
一个基门塔的价值,萧克羌坐了四十分钟的汽车,他觉得真的便宜得意想不到。下车后,在车站附近的自动售卖器那边,他又花了两个基门塔买了一听很凉的饮料,萧克羌一边喝一边告诉自己,这就是生活。
事实上,萧克羌关于对生活的认识,很快就被颠覆了,上午九点不到的白水城,没有闲逛者,没有同龄人。萧克羌下车的那个区域,是白水城最大的办公区,除了早间发放食物宣传单的宣传员,几乎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从一条街,走到到另外一条街,萧克羌的手里存了很厚的一叠子宣传册子,甚至到后来,有人主动从他手里去接册子。
“啊,海鲜豪华套餐呢,新开的店子?小哥,看你面子,我们去吃,要给我们八折哦。”两位精干靓丽的上班族女郎冲萧克羌开着玩笑。萧克羌一脸苦笑地点头,自己竟然和派传单的宣传员如此相像吗?他扭头看下不远处,大票的身穿蓝衬衣、牛仔裤的人们派着传单。
田葛郁闷地打开衣柜,他奇怪地抓抓头发唠叨了句:“萧克羌那个家伙,为什么拿我的打工纪念服?”
是啊,这家人,田葛是唯一挨过苦的孩子。父亲去世后,他一直为了妹妹和学习四处打工,那件衣服,以前他穿了很久,他留下它是为了鼓励自己,纪念自己受苦的日子。
萧克羌终于找到不尴尬的方式了,他走到一位同样穿着的工作人员面前,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大概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