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都在身边,日子过得红火热闹。”
“得咧,翠花嫂你尽谦虚吧。我闺女要是能攀个富贵人家,便是个傻子我也把她嫁了去。”陶婶子谄笑着,擦着肩膀走到湖边,声音高而尖细,听得湖边一群妇人全都笑起。
“嘿嘿,啥富贵?左右也就凑合着过。若不是看他家老二是嫡子,老娘还舍不得把我家花闺女嫁过去呢。”白翠花自是听不出那话里的尖酸,嘴上谦虚着,却掩不住满脸得色,嗓门便又高了好几度:“一群死婆子,尽取笑老娘了!走了走了,再不和你们叨叨。”
说着,两片大屁股一扭一扭便拾梯往巷子里走。
因着清晨凉快,花亭巷里三三两两而过的邻居倒也不少,白翠花心里快活,忍不住便哼出小曲。
“翠、翠花妹子……”巷子拐角处忽然传来汉子扭捏的嘿嘿笑声。
白翠花身子一顿,见是那杀猪的朱巴朱老四,不由翻了个白眼。这朱巴近日抽了哪门子风,怎的尽找自己事儿?
杀猪师傅朱老四手里提了两挂鲜肉,见白翠花斜眼横自己,越发显得惴惴不安:“嘿嘿……翠、翠花妹子唱歌真好听……”
白翠花闻言嘴角得意一咧,那两坨巨/乳便又往前挺了挺:“那可不是,想当初老娘年轻时也算是咱花亭巷顶顶一个好人儿。这街坊邻居的,哪个不知道?若非那短命鬼嘴甜哄得老娘乱了心,随便挑一个也不会选了他……”
白翠花说的欢快,两坨肥肉因着激动一晃一晃,晃得朱老四眼花。
暗暗抹了一把脸上唾沫捣头道:“那是、那是,翠花妹子的好,咱多少年的街坊邻居了,哪个不知道?那个……老朱今日刚宰了两只猪,瞅着这前腿肉倒是细嫩得很,翠花妹子你平日里也少有买肉,这个……你、你就拿回去吧……”
朱巴说着垂了脑袋,将那两挂子肉朝白翠花身前一递。
好个杀猪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缺肉了?白翠花这么想着,那粗劣的手掌却已伸了过去,掂了掂,好是有些分量,便故作不耐道:“倒是挺新鲜,给个价吧?”
朱巴手里一轻,心里头瞬间通透,当下搓着两手又往前靠了靠:“嘿嘿,什么价不价的,街坊邻居的,哪能要妹子的钱,那个……明日后街巷里唱戏,翠花妹子若是得空……”
“既是不要钱,那老娘便不客气了,左右你也没少吃我家豆腐。”白翠花听着不要钱,哪容得朱巴继续往下说,那粗壮的手臂将朱巴一扒拉,大屁股一扭一扭便往自家院子走去。
如今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孤男寡女堵在巷子里说话,传出去丢了自家闺女的面子可不好。
翠花巨大的身型带来一阵风,朱巴只觉一团棉软擦着手臂而过,满是胡茬的大嘴张了张,终是懊恼地捶着脑袋离开。
————————
安秀才半旧的院子离江边倒也不远,拐个弯便到。向来关闭的院门却诡异地一晃一晃半开着,白翠花暗暗唾了一口:该死的混老三,歇了半个月莫不是皮又痒了?
心里头咒骂着,便从墙角操起一根大粗木棍掂脚走了进去。
果然!院角那口枯了多少年的废井里,一颗黑漆漆的玩意正像只乌龟似的不时伸缩着脑袋。
好你个小王八羔子,竟然给老娘躲在这里?白翠花怒了,举起木棍大步冲上前:“我/日你个三阎王——”
“哎哎哎,别、别啊——是老子、啊呸,是我、是我——”那乌龟脑袋闻言立刻缩进了井眼里,有慌张的声音透过窄小的井口从里头传去。
“安胤之?”白翠花掏了掏耳洞,确定没听过,下一秒便又将棍子举起:“好你个小白眼狼,你倒是还有脸回来?!”
“嘶——,你个死肥婆,再打我们安家香火就该断了!”灰黑的枯井里,安胤之疼得牙根都要掉下。该死,这井眼儿怎的这般小,卡得爷爷老二都疼了。
“混小子!你个小白眼狼,你倒还没死在外头?还不快给老娘爬出来?!”白翠花一棍子又搡了下去。
“出、出,我出、……”安胤之吃痛。该死的肥婆娘,还嫌老子受得伤不够重么?心里骂着,嘴上却不敢多说,若大一个健壮少年,楞是从那窄小的井眼里一挪一挪挤了出来:“呸,该死的混老三,害得爷爷吃了一口子土。”
也不知在那枯井里呆了多久,那蜜色的肌肤上满是污秽泥土,后背上一片隐隐血渍。
白翠花只闻着一阵腐臭味,不由皱起眉:“欠捋的兔崽子,青天白日的,你塞那黑洞洞里做甚?莫不是又在外头干了杀人越货之事?”
“嘁,孙子才杀人越货呢?爷这次一没杀人,二没越货,嘶——,倒还赚了一笔不小的买卖。”安胤之唾了一口,很是自得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看到了吧?货真价实的金子……对了,有没有吃的?老子可是饿了一宿了?”
白翠花掂着那钱袋,泛白的眼珠子朝里一瞟,又朝安胤之那翘臀上打开:“□的小兔崽子,没杀人越货哪儿来的这许多金子?没杀人越货,青天白日你窝着那黑井里做甚?”
“诶……别打别打……该死的,死肥婆你不要便还给我,爷还舍不得给你呢!爷可是有一阵没去逛楼子了……”安胤之跳着躲闪,作势又要上前抢。
白翠花慌忙朝怀里一揽,吼道:“没出息!那窑子里的姐儿可是你能填得满的么?……厨房里还有一碗酱豆腐,吃去便是。”
安胤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