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未停,天空中雷声阵阵,沉闷的轰上心头,噼里啪啦的雨点如黄豆般洒下,砸在地上溅起珠花碎玉一样的色彩,我看着屋檐垂挂着珠帘连续的淌下,天地仿佛被衔接在一起。
天井中,一个修长的人影趴伏在雨中,低垂着头,如死了一般。
长发被雨水冲开,顺着水流的方向长长的染开,破烂的衣衫被雨点砸着,贴合在他的身上,他仿佛被那沉重的水打的抬不起身,就这么让雨水冲刷着。
我看见,露在衣袖之外的半截手臂和手腕,在水中慢慢失去了泥土的黑色,苍白的吓人,更吓人的,是手臂至手腕间,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被雨水冲去凝结着的血痂,未愈合的伤口象一张张婴孩的嘴,张开着。
以我的经验看来,那每一道伤痕都是自手臂外沿切入,拉扯至内沿,轻易的可以看明白,这不是他人之伤,而是自残。
我不知道他承受过什么样的伤痛,也不想知道,我不爱多事,刚才放下的银票,只是出于他对生死漠然的欣赏而已。
我没有去劝他,因为我也曾经这般,他需要的是自己的空间,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知道我看见了他。
还没走到内堂,清嫩的嗓音伴随着抱上我腿的身影,让我又一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