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敷敎激动的搓着手,刚来到就查了这么大的一个案,揪出何光先,背后一定能扯出一大串人物来,辽东的硕鼠也该清理了!
“洪大人,熊经略派人请你过去。”手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句话在所有人头上泼了一大盆冷水。
“熊廷弼怎么来的这么快?”洪敷敎吃惊的说道。
张恪更是脸色惨白,按照道理沈阳和辽阳往来就要两天时间,熊廷弼身为辽东经略,日理万机,总要交代一下才能过来。
五六天都是正常的,最快也要天,可是现在两天出头就来了,等于是接到消息就马上动身!
这个举动除了表示熊廷弼关心此事之外,不由人往更可怕的方面想,难道熊廷弼也牵扯其中了!
要是堂堂辽东经略也出了问题,就算是张恪再厉害,也休想翻盘了!
“恩师,你看这……”
洪敷敎眉头紧锁,说道:“永贞,你先不要急,熊廷弼刚到辽东不久,未见得就牵扯进去,不过说不定背后有人进谗言。为师马上去见他,一定尽力周旋,你必须立刻继续查,找到翻案的铁证!”
“好嘞,恩师弟一定会找到的!”
洪敷点点头,敎转身就走。
张恪急忙对着吴伯岩说道:“你快去领兵把死者家属都抓起来,立刻严刑拷问。”
“是,大人!”
吴伯岩转身离开,张恪焦急的来回踱步,脑中乱糟糟的,熊廷弼只要再晚一两天,自己手里的证据就充足了,他偏偏这个时候来了,难道逼着自己要走那一步吗!
“乔福,走,跟我去看看大哥!”
两个人急匆匆来到了关押张峰的房间,张恪在门前犹豫了半分钟,他还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咬着牙推开了门,张恪想过一万种大哥的情况,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惊掉了下巴。
只见张峰一身崭新的短打,外面罩着绸面棉服,收拾的干干净净,在面前摆着一壶酒,八个菜,正在美滋滋的喝着。
“大哥,你还喝得下去啊?”
“来来来,二弟,还有乔福,咱们都是光屁股长大的,一起喝几杯!”
乔福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大哥,别喝了,现在想想怎么活命吧,熊廷弼来了!”
张峰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才想好好喝一顿!”
张恪脸色突然变了,猛地揪住了张峰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
“大哥,断头酒滋味好吗?”
张峰错愕的张张嘴,随即苦笑道:“二弟,我知道这两天你费尽了心,可,可是有句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想好了,要是熊廷弼问罪,我就一个人担着,大不了一死呗!二弟,你还有锦绣的前程,咱们张家还有一条根!”
“放屁,愚蠢,蠢不可及!”张恪忍不住破口大骂:“大哥,你糊涂死了,大明是连坐法,你要是认罪了,他们不一定泼什么脏水给你。到时候咱们家都会受到牵连,要是把咱们列入匠籍,奴籍,充军发配。别说咱们了,就连儿,孙,重孙,一辈辈儿的都是下等人!那么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张峰,你给我听着,我宁可劫牢反狱,带着你上山当土匪,也不会让你冤死的!”
张峰听到了二弟的话,张大了嘴巴,满眼都是惊骇的神色,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
半晌他才痛苦的摇摇头:“可是他们说不会牵连你的!”
一句话就像是雷鸣,在张恪耳边响起,这背后的人也厉害了,竟然直接对大哥动手了,张恪的怒火熊熊燃烧,再也抑制不住了。
“大哥,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是谁和你承诺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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