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没多久韩大哥给我电话派了任务,这次我没自己悄悄走,坦白告诉了他,他也没多说什么,笑笑说好,去吧。临行时他帮我收拾行李,我拿起那件牛仔棉绒外套说:看,这就是我和你说那怪人给我买的,还挺合身。他盯着那件外套,笑而不语。
这次要去很远的南方,走之前我娟儿姐给我打电话说她儿子,我外甥过百天,希望我这个舅舅回去热闹热闹。晚上参加完百天宴,我没有回家,抱着小鬼儿,回了他那里。自从他走后,我姐姐带走了小鬼儿。推开七零八碎木头拼接成的小院儿门,一切都还如旧。我妈以前卖水果的三轮车还在院子里,他那辆老二八还在院子里。只是没有一条叫没头鬼的狗兴奋地往我身上扑,也没有一个拿着收音机笑眯眯地出来迎接我的人了。进到屋子里,冰冷漆黑,开开灯,墙上的粉刷片片剥落,只有那些安静的旧物,好像还在等待着生活再次继续。坐在那张旧沙发上,曾经有很多次我坐在这里吃火锅,曾经有很多次我坐在这里听广播,曾经有很多次为了躲避家里的争吵我坐在这里自己抱着狗掉眼泪。打开放电视的那个写字台下的抽屉,一共三层,其中有一层是专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