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比前一次与士子的舆论战,李奇这次收敛了许多,并没有做的太绝,甚至根本就谈不上令道教受辱,刊登的几篇文章,都是以某一个道士为例,用道教的思想去看待这个问题,等于还是在帮道教做宣传。当然,若非如此,今日就不是几个道士找上门了。
可是,即便如此,兀自还是有许多道士认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冤屈,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还是被宋徽宗给宠的,若是换作商人,恐怕商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又来这一招?蔡京苦笑的摇摇头,但是他也从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大宋时代周刊已经成为了一大利器,他日应当好好利用才是。
灵清道人听得咬牙切齿道:“好一张伶牙利嘴。”
“过奖,过奖。不敢当,不敢当。”李奇呵呵道。
那水清道人听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别看他须发皆白,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可见平时保养的不错,道:“贫道早就听闻经济使能言善辩,仅凭一张嘴足可敌千万雄兵,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呀。”
灵清道人微微皱眉,道:“师兄---。”
水清道人手一抬,道:“师弟,经济使此言不错,老子圣人曾言,上善若水,柔弱不争,凡道教中人应当谨守此义,可是世上有许多心怀叵测之辈,借用我教一名,气压百姓,为非作歹,此乃我道教的耻辱,我等也应当引以为耻。其实,大宋时代周刊所写的内容,贫道这两日曾亲自去求证过,全部属实,无一虚言,倘若我等包庇此等现象,与这些人又有何区别,甚至更为可恶,我们本是修道之人,怎能自欺欺人。”
灵清道人却道:“可如此长久下去,我教岂不会被世人唾骂?”
水清道人道:“此现象若能长久下去,那也说明我教的确是千疮百孔,重病当需猛药医治,有病不治,绝非我道教之人所为。贫道以为经济使此举,能够起到警道之效。”
宋徽宗听得频频点头,行道礼道:“水清道人品德高尚,胸襟可纳百川,吾之叹服。”
水清道人还施一礼,道:“道君言重了,这本是我等应当做的,岂敢受此夸奖。”
李奇原本对这水清道人还感到一丝的钦佩,但是听他和宋徽宗又是道人,又是道君,心中又是哭笑不得,你丫究竟是个皇帝,还是一个道士呀,真是不务正业。
水清道人忽然又朝着李奇道:“贫道倒是有一疑问,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经济使不吝赐教。”
李奇道:“道长请说?”
“大宋时代周刊上面所刊登的内容,你是从何知晓?”
李奇笑道:“哦,这是大官人让我这么做的。”
宋徽宗一听,这还了得,你抹黑道教也就罢了,如今竟敢还诬蔑朕。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我何时让你这么做呢
“大官人莫不是忘了。”
李奇一脸错愕,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子来,递给宋徽宗,眨了眨眼睛道:“大官人请过目。”
“这是甚么?”宋徽宗愣了愣,接过本子来,随便打开一看,只见第一行就写着,初二,戌时三刻,兵部尚书宴请......一同前往迎春楼,唤来八名小姐,留宿天亮才归,用了约莫十余贯钱。心中恍然大悟,面色登时僵硬住了。
蔡京与水、灵二道见宋徽宗表情怪异,心感好奇,微微侧身,目光瞟向那本子。
这等机密,岂能让你们看?李奇赶紧轻咳两声。
宋徽宗微微一怔,面色一紧,立刻本子一合,暗骂,朕就纳闷了,你这小子闯下恁地大祸,竟然还有恃无恐,原来早以将朕拉下水,真是太可恶了。心中是怒意滔天,但苦于有把柄在李奇手中,嘴上却连咳几声,道:“你的初衷,我已明了,这事只是一个巧合,也不能怪你,但凡事适可而止,可不要做过了。”
李奇心中暗笑,拱手道:“李奇谨记大官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