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侣。
慕容语蹲到他们身旁,温声道:
“我是大夫,夫人莫慌。容我看看。”
他说着执起斯文公子的左手,伸出三指搭在他的腕间,略一沉吟,道:
“公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罢?”
一个小厮抹了抹眼泪,低声道:
“是的大夫。我们今日是来上香祈福的,少爷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因此没有带药,谁知刚踏进山门就突然犯病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
慕容语伸手从袖中掏出三根银针,微不可闻的一道青光闪过,白亦诺心下了然,这银针应是慕容语的轻灵之气幻化出来的。
慕容语将银针依次落在那公子的心腧、巨阙、神门三个穴位上,轻捻行针,只见原本急促喘息的公子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约莫一盏茶后,慕容语起针,那公子的冷汗已经止住了,只还有些虚弱,小厮将他搀扶起来,那公子与貌美小姐对着慕容语施了一礼。
“在下玉海棠,这是内子胡蝶,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语温和一笑,道:
“举手之劳,在下慕容语。”
胡蝶盈盈欠身,温声道:
“慕容公子,您救了我夫君,请来府上一聚,玉家必有厚礼相谢。”
“多谢夫人美意,这是医者本分,不必挂齿!”
胡蝶见慕容语拒绝,眼中又泛起水汽,低声道:
“实不相瞒,我夫君这病见了名医都束手无策,方才我见您医术精湛,只用三根银针便缓和了夫君的心悸,想请您到府上仔细为我夫君诊治。”
慕容语还未出声,白亦诺就抢在他面前开口道:
“夫人对玉公子情深意切,小语你就别推三阻四了。只是我们人有点多,能否一道同去?”
“慕容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请一起来做客吧。”
白亦诺笑嘻嘻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语感受到白亦诺给他打得眼色,拱手道:
“那好罢。唠叨了!”
朱红大门,高墙绿瓦,亭台水榭,回廊楼阁,江南特有的建筑风格。
白亦诺等人在玉海棠的带领下踏入玉府,府中广阔,建筑精美,信步走入大厅内,屋内的陈设摆件无一不透着华贵精致。
看来这玉家少爷应是杭州富贾之子。
玉海棠一进大厅就被原本等着的小厮搀扶进了内室。
胡蝶软声道:
“夫君身子不好,我去帮他煎药,小糖你先领着几位贵客先下去休息。”
名唤小糖的小厮正是方才央求慕容语救玉海棠的那人,他低了头应声,转身对着白亦诺等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亦诺等人跟着小糖往厅外走,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
小糖是个面容干净的稚气少年,一双猫眼又大又圆十分讨喜,像是个藏不住话的,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久他便打破平静,好奇道:
“我见几位公子面生,不是杭州人吧?”
白亦诺指着身旁的几人笑道:
“我叫白亦诺,这个长得比姑娘还漂亮的哥哥叫云慕寒,这个一脸霸气的弟弟叫敖烈,我们是四处游历的旅人,途径杭州。”
小糖点点头道:
“那便是了,城中远近的医馆我们都跑遍了,从未见过这位公子。”
他指得是慕容语,只见小糖挠了挠头,似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位公子你也别见怪。我们少奶奶非常的在意少爷,听闻哪处有名医,她不辞辛劳,跋山涉水也要去请来诊治少爷,像这样半路拦人的也有过几次,过几天你们便能离开了….”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抹忧伤。
“我们都心知肚明的,少爷的病,很多人都看过,都说好不了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少爷能活到现在,是祖先积福….”
他一个小厮说这些已是大不敬的了,可见他心性单纯,也可见玉海棠的病当真是药石罔效了。
他将白亦诺等人带到后院客房,高声道:
“白公子这里有许多客房,你们自己挑,有缺的东西就和我说,我会给你们送来。”
白亦诺抬眼看去,约莫有十几间客房,一路上他都与云慕寒住一间客房,因他没有银子,吃的住的都是云慕寒的所以也从不抗议,一见能一人一间,连连点头,道:
“你去忙吧!”
说着欢天喜地得就近推开一间房门,还不待转身,身后已经传来了关门声。
云慕寒悠悠得走了进来。
白亦诺眼角一抽,挤出一个笑道:
“慕寒兄,这里房间挺多的,你跟我挤在一间太委屈你了。”
云慕寒淡淡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得什么主意。它的道行比你高,你收不了它。”
白亦诺恍然,他能感受的到,云慕寒自然能感受到。
玉海棠的病久不见好,恐怕与他身上几不可闻的妖气有关。
☆、青灯古佛了余生【2】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扯回了白亦诺的思绪。
“白大哥,我们现在方便进来吗?”
“敖烈啊,进来吧!”
敖烈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慕容语。
“怎么了?”
白亦诺见慕容语难得没有笑,想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语将门阖上,转了身轻声道:“玉公子的病我看不了。”
“怎么说?”
“他的脉晦涩沉冗,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慕容语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