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这个织女平日里对她敬爱有加,嘴上也从没说过抱怨的话,今日若不是在宴会上瞧见她不同寻常的表现,她也不知道原来这织女私下里竟是这般阳奉阴违的人。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待她见到昏迷不醒备受摧残的织女时,内心竟多出了一抹隐秘的快感,叫你胡作非为,两面三刀,瞧瞧,这牵牛失了记忆,居然同那金牛星搅在了一起,她快速地浏览了一边牵牛的这一世,倒是对这断袖之癖没了先前以往的抵触。
倘若她跟牵牛一般,双亲双亡,哥嫂狠辣,年幼的时候就受尽折磨,身边除了那头黄牛,根本就是一无所有,无外乎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金牛跟牵牛在天庭时关系就要好,这到了凡间,居然还是如此,还真是奇妙啊!
王母娘娘如是感叹,见金牛并没有作出任何丧天害理之事,也就放在一边,当务之急还是处理织女的事情。
她手指一弹,一小水柱喷涌而出,直直地落在织女的脸上,冰凉的感觉很快让织女清醒过来,她迷惘地看着四周,似乎还没从转变中清醒过来。
“织女,你可知罪?”头顶上,威严肃穆的女声响起,织女直愣愣地闻声看去,只见王母娘娘戴太真晨缨之冠,履玄琼凤文之舄,双目冷光连连,不复往日温和,她被这目光吓得一激灵,这才想起,王母娘娘发现她私下凡间的事情,派天兵天将前来捉拿她。她也不知是喜是悲,逃脱了金牛的毒手,却又落在了王母的手中,只希望王母娘娘怜爱,不要太过责罚与她。
“王母娘娘,织女知错!”织女俯身跪好,额头贴着冷幽幽的地面,倒映着她惨白无色,凌乱不堪的模样,“织女不该辜负王母娘娘对我的期望,私下凡间去见牵牛,更不该因为金牛的处处挑衅,一时冲动,与他动起手来,结果不仅受了伤,连娘娘赐我的乾坤弓都被金牛吞去。织女该死,没能守住娘娘所赐之物。”
七仙女在一旁听得皱起了脸,经过六仙女多日的调教,她现在可算是多多少少能听出织女的弦外之音了。不仅将自己的过错简单了化,反而将矛头转移到了金牛身上,将重点放在了乾坤弓上面。将自己塑造成一位备受欺凌,有苦难言的受害者形象,借以引起母后的怜爱之心,真真是好算盘啊!
七仙女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佯装好奇地问道:“织女,这金牛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挑衅你呢?你一个仙女还打不过区区凡人吗?”
织女默默垂泪,脸上痛苦浮现,她微扬起侧脸,让上方之人能清楚地看到那挣扎绝望的模样,“我也是刚知道,这金牛被打入凡间,竟投胎成了牵牛身边的黄牛。不知怎的,竟开了神智,得了机缘,从牛身化成了人行,而且还恢复了往日的记忆。我见到他俩时——”织女深吸了一口气,泪珠滚滚而过,眼神绝望而又迷惘地看着王母娘娘,“他们竟在行那苟且之事,金牵牛亲口承认他蛊惑了牵牛,他处处挑衅,大放厥词不管是在天庭还是在人间都无法得到牵牛的人。我是真的又惊又气,才会跟他动起手来。但我万万没想到,金牛的修为居然比我还高,不仅打伤了我,还抢走了乾坤弓,他甚至还放言要杀我。幸亏天兵天将来的及时,否则,我可能就见不到娘娘您了!”
织女很懂得运用自己的白莲花般的气质来博取同情与信任,然而此刻的她,衣衫褴褛,血迹斑斑,那姣好的面容还横跨这一条长长的血痕,就像狰狞的蜈蚣将她的容貌一分为二。往日所有的婉约美好,现如今却让人连连作呕。
七仙女同几位姐姐交换眼神,内心窃笑,这织女难道不知道自己脸上带伤吗?还直愣愣地将那伤口朝向母后,这是想让母后怜惜,还是想让母后作呕啊?
王母娘娘眉头紧锁,方才织女头发凌乱遮住了面容,她倒是没注意她的脸毁容了,现在那血肉掀开的伤痕明晃晃地摆在她的面前,她心中郁气十足,她的百年生辰,这般喜庆的日子,不仅动了怒气,而且还见了血,真是气煞她也。
“织女,你触犯天规,罪行严重,念你知错,便罚你入凡间轮回九世,经历磨难,方可回归天庭。”
织女震惊万分,“王母娘娘——那金牛呢?它可抢了您的乾坤弓啊?”不该啊不该啊!王母娘娘难道不应该对金牛愤恨吗?为什么独独只罚她一人?若是轮回九世,牵牛的心她还怎么能得到?
王母娘娘冷笑,都在关头了,还想陷害金牛,这心还真的是黑漆如墨啊!
“金牛得了机缘,乾坤弓也算其一。织女,事实究竟如何?不用本宫再重复吧?真当本宫傻吗?本宫念你是本宫的干孙女,处处维护你,体谅你,你回报给本宫的是什么?谎言,还是谎言!”王母娘娘怒不可遏,重重一甩袖,堵住了织女想要开口的话,“天兵天将,将织女打入凡间。”
“是!”
七仙女侧头微笑着看织女像条死狗一般惊慌失措,绝望万分地被带走,人呢,一定不要太贪心,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要的事情。
“母后,你对织女真好,紧紧是轮回九世便可。”四仙女笑嘻嘻道,“若是其他的神仙,恐怕还得受50遍神鞭吧!”
王母娘娘目光冷了冷,“织女脸上那道伤疤将追随她九世,无论是人还是牲畜,永远都是面目可憎。克夫克子,天煞孤星,所到之处,灾难四起。偏偏她自己命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