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学涛哥!你忘记了么,我早就跟你说了,就算全世界离开了你,我妮子也不会!他们要打人,就冲着我来来了!呜呜……”
妮子死活不肯走,反而把林学涛抱得更紧了。
空旷的厂房里头,一帮村民看着眼前两人这一幕,心里头毕竟也还是过意不去,就有人有些站不住了。
“狗……狗剩,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咱们是来讨债,可不是打人哩!”
可没想到,对方话刚一出口,就被狗剩大吼一句给噎了回去。
“咋过分了?你们懂个屁,没看见林学涛现在这幅德行啊?他根本没钱,不逼得狠点儿,你们的钱还想不想要回来啦!”
“这个……”
看着狗剩扬着手里的钢管,张牙舞爪的,几个村民也不敢再出声了。
狗剩一双贼眼四处瞅了瞅,这会儿,厂房里头也没别人,心里寻思着禾场外头一时半会儿也根本不会来啥人。想着自己刚才被林学涛狠狠踹了一脚,连牙都蹦断了,嘴里还肿着,这心里头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把心一横,冲旁边几位村民一挥手。
“拉开!给我把赵燕妮拉开!妈的!在这方圆几个村子里,打架只有我狗剩占便宜的,从来没有人从我这儿占便宜!林学涛这小子今天让老子见了红,老子非得从他身上刮二两肉下来不可!”
狗剩龇牙咧嘴地吼着,可半天,旁边一个村民也没敢上。这可让狗剩吃了一惊。
“你们都愣着干啥!快动手啊!都他娘的不想要钱啦?”
狗剩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敲得咣咣直响,把几个村民都吓得胆战心惊的。
“可是……狗剩……”
几个村民还在犹豫,毕竟赵家是村里的大户,赵再成的家人那更是不好惹的。
“妈的!”
狗剩狠狠地骂了句,见别人不敢动手,自己冲了上来,一伸手就去抓妮子的胳膊,想把她拉开。可没想到平时看着柔弱的妮子,这会儿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狗剩这一抓之下,愣是纹丝不动,自己倒打了个趔趄。心里头更是火冒三丈,拿钢管就直往妮子脑门上戳。
“妮子你松不松开?别以为老子不敢打女人!”
妮子只是死死地抱着林学涛,咬着牙闭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这边林学涛也在拼命把妮子往外推,妮子也是丝毫没有松手。
狗剩上来又拉妮子,可妮子早就作好跟林学涛抱着一团的准备,两人正推搡着扭成一团,妮子被他逼急了,猛地伸手往狗剩胳膊上一抓,五根手指头上的长指甲,已经跟钉子似的嵌进了狗剩的肉里。
“哎哟!”
狗剩发出一声嚎叫,触电似地就往回赶紧缩,嗞啦一声,妮子五要指甲跟钉耙似地顺着狗剩的胳膊就划了下来,几道暗红的血印子,瞬间在狗剩的胳膊上长了出来。细细的鲜血顺着血痕开始往外冒,把个狗剩疼得在地上又跳又骂,跟夹着尾巴的老鼠似的。
妮子在一旁也给吓呆了,自己也没料到,情急之下怎么就用上了这么狠的手段!
狗剩疼得再也憋不住,捂着伤口嗷嗷地哭爹喊娘。这会儿,就算他再怎么怕赵再成,心里的怒火也早就盖过了担心,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捡起钢管,红着眼睛跟野兽一样就朝抱成一团的妮子和林学涛猛冲过来。
“狗剩狗剩!外面来人了哩!”
厂房门口,一个村民眼睛忽然瞟见了什么,急匆匆地喊。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狗剩怒骂了一句,刚要对两人下毒手,后面那村民又喊了句:
“好像不是咱村的人,像城里来的哩!真的……真的是冲着这儿来了!狗剩!”
听了这话,狗剩心里头还是咯噔一下。毕竟他是个鼠辈,心里头一慌,听见村民一说“城里来的”,自然就抽搐了一下。
“难道是赵再成?妈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狗剩心里暗骂了一句,下意识地收起了手里钢管,急忙跑到厂房门口,把脖子往外头一伸,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打扮整洁贵气的年轻女人冲着厂房门口一路小跑过来,神色焦急,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厂房里发生的一切。
“女的?”
狗剩跟门口村民面面相觑,一半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