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危险得很,不适宜现在去清洗,他们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主子没事吧?”忽地反应过来,想起先前这人被鳄鱼大尾巴给扫进了水里,凤岚视线下移,便见对方衣摆上有一片血迹,声音霎时焦急,“你受伤了?”
“一点内伤。”司苍卿也不隐瞒,那东西力气太大,光是尾巴这么扫和过来,就让自己受到了内伤。
终究是幸运的,他们这次只遇到了一条鳄鱼。否则他在落水的瞬间,或许就掉落那阴森恐怖的鳄吻里了。
抬手抚上凤岚的眉,司苍卿补充道:“稍微调节下就无事了。”他身上本就穿着护体软甲,倒也并非致命伤。
只是……期冀后面这一程,不要再如此凶险,否则,元气大伤的几人恐难再能侥幸得生。
将凤岚安置坐在地上,司苍卿快速地换好了里衣,对着湘墨紫三人道:“我要运功疗伤,你们来护法!”
“是,主子!”
除了闭眸调节内息和气血的司苍卿外,其他几人一边围着他护好,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一丝一毫的动静。
太阳一点点西移,不远处鳄鱼尸体的腥臭味时不时被风吹过来,钻进人们的鼻中。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司苍卿缓缓地睁开眼,松开合在腹上的手,低声地道:“好了,走吧!”
眯着眼看向似乎很近又很远的黑山脉,若是后面一路顺利,或许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够抵达那里。
几人各自收好物什和包袱,凤岚也在刚才为自己运功调息了后,渐渐恢复了体力——只要不再有刚才那样的战斗,使用轻功无大碍。
不管后面是险恶还是平顺,几人必须继续前行。
青青黄黄的海岛上,司苍卿一行人再次飞速地点踏着草木,朝那个黑山头奔去。
其后的路途,也遇到了几次凶险,这里果真是鳄鱼的栖息地,大大小小的鳄鱼们,隐秘地窥视着外界的一切。只是后来进攻他们的大家伙,都不似死去的那只庞大而凶猛。
司苍卿几人不想过多地消耗体力、浪费时间,便多是以绝顶轻功逃离攻击。在经过岛中央,司苍卿到底是放松了不少,这里有很多野牛、长颈鹿,甚至还有几匹野马,鳄鱼们的食物一下子多了许多,故而也不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几人稍得了喘息,又用锚绳渡过了十数条河沟后,终是抵达了黑山前。
到近处,他们才看清,这座山,其实就是耸立在海上,与紫海岛并非一体,只是靠得非常近。
从海岛岸,到对面山脚下,中间隔了一条海沟。
水面其实不宽,估计只有二三十丈的距离。可是于他们,却犯愁了,锚晟根本就没有那么长——就算够长,也不可能抛得过去。
司苍卿拿起百里看,沿着这横在眼前的海沟纵横向着去。良久,他淡声道:“我们沿着岸,朝那边走。”
这条海沟被山脉给隔开,在左面山脉的尽头,海沟蜿蜒曲向流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许那边是大海,也或许,就是另外的两岛。
横亘海面的山脉自是不短,但好在他们是的位置,靠近山脉另一头的末梢,不出意外的话,天黑前应是能够到达那里。
但是,赶得及在两日由,用旗幅联络上楼船上等待的人们——只有在对面的黑山头上,船上的人用百里看才能看得到这里。
原本几人还担心会突然从海岸上冲出某个大家伙,或者是从这边地势较高的草原上跑来一群野兽,但在天色新新沉下来后,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海沟的转弯口,也没再遭遇先前的那样惊悚场面。
海沟蜿蜒朝前方流去,司苍卿站在岸边,只用肉眼便能够看到隔着汤汤海面,那暮霭淡笼的小山村。不用说,那里或许就是蓝海或橙海的后岛吧。
司苍卿遂又拿起百里看,远处的人家一下子近在眼前,山村不是很大,袅袅炊烟弥漫在矮小的小丘上,他甚至能够看到海岸木头护栏上,几个孩子在耍闹。
忽地一声遥远的歌声在海面上响起,司苍卿调转百里看,看了过去——黑山头与对面海岛间的水面上,远远近近地飘着几叶扁舟。
仔细地辨着有些飘渺的歌声,凤岚低声开口,“是渔夫。”幼年他也声长在水乡,打渔之人丰收归来都会唱着一些喜庆的曲子。
这里的歌声自是不太一样,但那纠缠不清的词,还是可以辨别出来。
缓缓放下手中的百里看,司苍卿回头望向几人,道:“我们就借用那条船吧!”
夕阳摇晃在水上,或远或近的船只一点点地靠近对岸。
终卷第二:南海篇之决胜三岛 孤岛惊魂情难已(一)
凤墨提着气,用内力将声音传到最近处的那条小舟上。司苍卿则是一直拿着百x看望着船上的动静,便见待凤墨这一声唤后,篷船船尾摇橹的人停下了动作,回头朝这边看来。
那人没有动静,就是面朝这边站着,看似是在思量什么。
凤墨随即又扬起声,喊道:“船家,可否渡我们过海?”
那个人一直犹豫着,待凤墨第三次喊话后,船橹才有一次地轻轻摇动了起来。篷船缓缓地调转头,晃悠悠地荡在金红色的海面上。
没多时,小篷船便点点靠近了岸来。
一股鱼腥味随风迎面打来,司苍卿打量了下,这个篷船不大,不过也足够负载他们几人重量。船家是个发须花白的老者,老枯的面容上尽是岁月留下的划痕,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