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没听到任何回答。
杨炯过了会儿,约莫着那些人走远了,忍不住回头去瞧。他心里以为傅惟演已经走了,却不妨一回头,就毫无防备地撞见了对方的视线。傅惟演就在他身后,侧着脸看着他,眼神十分专注,神情却似乎带了些嘲弄。
杨炯一愣,随后就见傅惟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了。
俩人一前一后,又沉默着开车,到达了办理住宿的地方。傅惟演停车,杨炯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这时候不能继续沉默了,于是道:“一会儿我去办理入住。”
傅惟演没说话,把钱包递了过来。
杨炯心里一堵,接过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傅惟演的身份证,又给他丢回了身上,之后也不等他,自己开门下车,背着包直奔前台了。
前台那却堵了几个人,似乎入住的手续出了问题。杨炯在后面排队站着,隐约听到好像是有人预定的套房没成功。前台在解释,那人却很愤怒,又说要找经理,又说可以加钱,总之无论如何就是不想住普通房。杨炯忍不住撇嘴,心想人比人真是比死人,这人为了钱花不出去在这急眼,却不知道自己昨天订房的时候跟割了块肉似的心都哇哇地疼。
他想到这不免唏嘘,余光看到傅惟演在后面也进来,又有些生气,心想定套房还不是为了这个人,可是现在呢,俩人冷战,别别扭扭,自己还真是典型的花钱找罪受。
前台那人眼看着战况要升级,杨炯心里正郁闷,忍不住琢磨把自己昨天定的房添钱卖给这人得了。正想着呢,就感觉身旁有人经过,随后就听熟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道:“算了算了,韩韬说不行咱几个将就下好了。两间就两间吧。”
杨炯一愣,猛的抬头,正好跟江志宏打了个照面。
江志宏倒是没有很意外,冲他笑了笑。
俩人上次在飞机上口不对心的客气了半天,心里怎么想对方不谈,好歹嘴头上达成了和解。江志宏把前面的人劝开,走的时候和杨炯打招呼,问他:“你也在这边住吗?”
杨炯道:“是。太巧了。”
“对啊,”江志宏摆手,指了指前面道:“我们先走了,回头见。”
杨炯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见傅惟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愣是把江志宏给挡住了。
杨炯:“……”
江志宏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傅惟演怒目而视,一点不像以前动不动就要谈两句的样子。杨炯见前面正好轮到自己办理入住,也不再管,拿着证件和手机就过去柜台了。
傅惟演看着杨炯走了,才垂着眼对江志宏道:“离他远点。”
江志宏冷笑一声:“哪个他?”上次江妈妈在家哭了半天,等他回去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江志宏看着自然心疼,因而对傅惟演的意见也格外大。他忍不住道:“我跟谁近,跟谁远,用不着你教。倒是你,目无尊长,口出恶言,才应该注意一下分寸吧。”
傅惟演一听这个倒是笑了,看了看江志宏,道:“谁让你妈为老不尊呢。做长辈就得有长辈的样,要不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最后养的孩子也多半有毛病。”
江志宏哪能说得过他,顿时被气的不轻,鼻子都要歪了。
傅惟演等人气地脸色发绿的走了,心里才算舒坦了一点。
一会儿杨炯那边办好入住回来,他接过房卡和身份证就往平房那排走,走出两步,身后的人却没跟上来。
杨炯手里捏着另一张房卡,看了他一眼没动。傅惟演诧异,再一低头瞅手里的小磁卡,才发现杨炯开的是套房。
刚刚江志宏那伙人的争执他都听到了,今天房源紧张,套房一早就没了,一间都没剩。那人应该是之前找的代理,刚刚被告知超定了,他的订单中有一单无效,所以才发生了争执。傅惟演没想到杨炯竟然能办上,心里大概一算,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昨天就定了。
他昨天说想住套房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杨炯竟然真的狠狠心迁就他了。还特意捂着不让他知道,估计是等着给他惊喜呢。
套房的住宿还要继续往山上走,傅惟演又去开车,他刚刚怼了江志宏,又被杨炯定套房的行为给暖了一下,心里就琢磨着怎么找个话题开口。
可是这会儿他想说话了,杨炯又变成了一个锯嘴葫芦。
傅惟演心里纠结了一路也没找到话题。等最后开车到套房区停车场的时候,他一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顿时小题大做,下车心疼地嗷嗷叫了起来。
杨炯被他那样吓一跳,下意识的也跟着下车查看,谁知道转过去,那车毫发无损。
傅惟演却睁眼说瞎话道:“你看,我这轮子就要蹭破皮了,心疼死人了。”他说完还啧啧作响,弯腰左看看右看看。
杨炯几乎怀疑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他忍不住皱眉仔细去看,怎么看也没看见有破皮的地方。傅惟演还在那看,杨炯没忍住,嘟囔道:“哪儿破了啊?”
傅惟演蹭地一下转过脸,看着他道:“现在是没破,可是再来一次就破了啊!”
杨炯:“!!!”这是什么歪理?
傅惟演道:“马牌的耐磨性差,上次我就是蹭了马路牙子给蹭坏了,换了新的。心疼死了。”
他一脸委屈,杨炯忍不住道:“心疼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今天早上不是说让你开平时那个吗,你又不听,非常开这个。”
傅惟演道:“那还不是为了你吗?”
杨炯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