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斜眉挑眉打量,想来那绳子是从洞口垂下,而寒瞬一纵下身便抓著绳子跳下来,直直停在了那平台上。
那平台虽能只二尺见方,但内壁上插著火把,下面挂著油灯,他脚边有一个很别致的龙腾图案,想必那便是他方刚发动暗器的机关之所在。
“陛下不必担心,楚某一向发挥良好,从来都是越战越勇。”
楚斜眉含笑回答,语声极为傲慢,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话音一落,果见寒瞬面色一沈,冷哼地跃下身引身往地道深外走去。
深遂的地道内只听两人箜箜的脚步声,一前一後,一轻一重,倒是相应得彰。
楚斜眉轻笑出声,“我们兄弟二人,居然有机会这样安静同行,是不是有些像散步?哥哥,你怎麽不拉著弟弟走?要做对相亲相爱的兄弟才是,哥哥……你拉拉小弟吧?恩?不要麽?那麽小弟扶著你如何?”
语气越说越不正经,倒是唱戏文似的,说著,还真的伸出手想拉寒瞬的手,寒瞬敏捷的避开他的双手,冷眸瞪过来哼笑:“最好小心脚下。”
刚说著,就听楚斜眉哎哟一声轻叫:“哎呀,有蛇!我被咬了。”
楚斜眉蹙眉抬著脚,示意寒瞬看他被脚背。
果真见那脚背上,鞋面上两个牙洞,楚斜眉脚边还有条微微濡动的青蛇,长不足寸,细若小指,通体碧绿。
寒瞬眼底终於染上一丝得意,嘲笑:“朕提醒过你要小心脚下,这地道内养了许多青丝,巨毒无比,只有朕身上常用的熏香可避此蛇。”
“巨毒无比?是怎麽个毒法?怎麽样才可以解毒?”楚斜眉哦了声,踢了两下腿,放下脚,饶有兴味的追问。
寒瞬哼笑:“七窍流血而亡,艾草一两煎服。可惜,这里没有艾草,楚斜眉,你最多能支持到走出地道,而想要找解药却是不够时间。还要继续往前走麽?就算是到达朱血池,你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取得朱果了。”
楚斜眉听罢不在意一笑,“要,当然要继续,楚某来此让它咬了一口的目的就是为了朱果,没有取得朱果,楚斜眉是不会死的。”
寒瞬面上又是一沈,深深地瞪了他一眼,衣袖一甩,冷哼一声,继续引路。
楚斜眉依旧步履淡如轻风地跟在他身後,时不时蝈噪几句,也一中毒的迹象也没有。
寒瞬心底又是一沈,难道楚斜眉百毒不侵?
各怀心思的两人约摸行了半盏茶的功夫,隐隐听到一股泉涌声,清凉的水气弥漫在地空气中。
地道的尽头,一池红泉,清幽的洞穴闪烁著五朵光芒。
一眼看去,铺了满地的沙石,五彩缤纷,异彩万丈,亮如极昼,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寒瞬停下脚步,侧身挑眉冷笑:“朱果就在池底,有本事便自己去取,不过,朕可以好心的告诉你,这一池朱血泉,比那青丝之毒却又更毒辣上千万倍,一旦沾上,便是噬肤蚀骨,化为泡沫。”
@f=/i/l/eil__ d《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04
“若真有这麽般毒那朱果岂非早已化为一滩脓水?”楚斜眉似笑非笑地回视寒瞬。
“哈,那朱果是千年难求的圣果,当然不惧巨毒,何况,朱果本就是天下毒物的克星。”
寒瞬靠站在洞壁边,选的落脚地也是十分干爽,倒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见楚斜眉一脸似笑非笑,似怕他不信他所言,冷冷一笑,撕下一片衣袖抛进血池,只见眨眼花间,那片锦帛消失贻尽,连一点残渣也未留下,可想这血泉之巨毒,实在令人闻风丧胆。
楚斜眉笑脸微微收敛,“噢,果真是巨毒无比,陛下当初却又是如何放进去的?陛下又打算怎麽样取它出来?这样可望而不可得,难道陛下费尽心机却只是留作观赏用?”
“哼,朕既然有办法放进去,自然有办法取出来,但,你想要朱果就得自己想办法,既割地又要赔款的事朕宁死不干。”寒瞬傲然地道,虽然受制於人处於下风,但这已是他屈服的极限,再多,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楚斜眉听罢呵呵而笑,眼神在寒瞬身上打转,意寓不明的扬眉:“恩……这池子既然是陛下造的,这血池中的毒想来也是陛下所下,陛下必然有解药?是麽?”
“哼,解药自然是有,但,你不必白废力气想强抢,朕自然是不会随身带来给你动手的机会。”寒瞬得意冷笑。
“噢,陛下想得真周道,只是……”楚斜眉从容地笑著:“陛下,可曾想过,你既不是我的对手,我对朱果也是势在必得,如此,不拿到朱果,我誓必不肯离开,我不离开自然也不会让陛下离开,却不知陛下有多少时间与我相耗?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寒觞没有了真帝陛下只怕就成了一锅乱粥,而楚斜眉却不过一方游士,失踪几日却只是无关紧要之事,这笔帐,还是陛下不够划算。不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如何?”
寒瞬脸色阴沈,冷冷盯著楚斜眉,紧抿唇瓣,正当楚斜眉以为他要妥协时,却忽然哈哈大笑,楚斜眉陡然警觉,却是慢了一步,寒瞬双手一直负於背後,一副傲然样,他倒也未在意,左右寒瞬实力差他太多,便是他突然起难也是奈何不得,却未想到,寒瞬双手之所以负在背後乃是一直扣在洞壁上的机关,只待他放松注意,按下机关,那洞壁上一方小门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