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打的虽响,可是并没有用力,甚至都不曾有一分的红,笑意满满的看着他,语气却是严肃的道:“三日内尽量的恢复的快一些,我觉得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怕是要费力力气的,我刚刚出去四下看了下,这里好像是深山之类的地方,四周都是树木,你想想这里是什么地界?咱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江碧落闻言,细细的想了一遍,似是为难的道:“江南一带树木繁多,密林也不在少数,真不知道这是何地,你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姚宁摇头,手枕在脑后,自然的躺在江碧落身边说:“四周都是树,没什么特别的,好了不要想了,等下去问问本就知道了。”
江碧落揉着肚子,问:“有没有吃的,好饿。”独自咕噜噜的配合着他的话,惹得自己也是一阵笑。
脚步声轻巧的迈了进来,红衣女子放下饭菜,转身离开,没有言语,所以姚宁和江碧落猜测这个姑娘是个哑巴。
相互一视会心的一笑,姚宁起身,端过水盆帮江碧落清洗了一下,方才端过饭菜来,粗茶淡饭江碧落倒是吃的欢,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吃这样的饭菜,觉得新鲜,可是姚宁不知道,曾几何时江碧落也曾落魄,甚至是在死亡中挣扎,一步一步的成为手握重拳的铁腕王爷,其中血泪,怕是三言两语说不出,不过在姚宁眼中,他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贵王爷,哪里会受什么苦,所以一直以来竟是无意之中,对他多了几分关照。
冯逸晟闻听姚宁与江碧落被卷入洪水之中,生死不明,忙的起身,命人沿途打捞,几日下来,别说是人影,连个尸首都没见,整日顶着大雨,一直徘徊在堤坝上,越是没有消息,冯逸晟便安心几分,告诫自己,他不会死,不会抛下自己。
古风闻讯,也是一直在堤坝上徘徊,若是说恨,这几年对他的恨意便是刻骨铭心了,此时他生死不明,自己依然是觉得空落落的,仿佛生命中残缺了一部分,没了恨,也没有了盼头。
冯逸晟扯下蓑衣,坐在一旁的青石上,看着滔滔汹涌不息的水流,叹息了声,道:“古风,你知不知道你恨我哥,会让他很伤心?知不知道那夜为何你会活下来?”
古风离他几步的距离站定,看着冯逸晟木然的摇着头,道:“那夜休要再提,他的所作所为今生都不会忘,他口口声声的说的朋友,竟是如此这般不堪,在他的心中,朋友是不是用来逃生的踏脚石?”
冯逸晟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闪着杀气,出弦的箭一般,迅捷的扯住古风的领子,吼道:“那日我哥对刘道老贼说的话都是气话,为的就是保你一命,难道你听不出来嘛,知不知道我哥受的是多大的苦?”回想起那日来,冯逸晟痛苦的闭上眼。
冯逸宵和冯逸晟被大哥卖到勾栏院去,幸得冯逸宵聪明,告诉冯逸晟装病,不得起床,他自己则是每日花枝招展的穿梭在翠云轩内,惹得众人心痒,却是吃不到,刘道老贼那日无意瞧上了古风,而古风誓死不从,几乎快被打死了,冯逸宵只是在一旁的瞧着,面带笑意,时不时的摇着头。
刘道老贼忍不住问:“你这是何意?”
冯逸宵却是略带惋惜的说:“大人何必打他呢,不如直接灌点□的好。”此话出,躲在门后的冯逸宵也是一惊,看到古风死寂的眸子里,竟是闪着浓浓的恨意,惊恐的看着刘道老贼。
刘道老贼捋着胡子,笑得开怀……满脸的褶子挤成了一团,似是菊花一般,扯着嗓子吩咐人说:“把这个不识抬举的送回房间去,等下我就过去。”话说完,自己明显看到冯逸宵忽然笑了,看着古风松了口气,可是古风没有看到,只是哼了一声,满是怨气。
那日,冯逸宵在刘道赶去之前,潜到了古风房间,欲放古风离开,古风昏厥,没法离开,此时刘道回来,见此方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那时的刘道手握大权,在流水镇说一不二,他若是说一,没人敢说二,此时的他暴跳如雷,命人将哥哥拖下去,狠狠的打,哥哥不挣扎却是淡然的一笑,满是不屑。
刘道见他这样,更是恼怒,命人来抓冯逸晟,可是冯逸晟虽是想逃,可是这个地方住了一年余,连门都没出过,哪里能逃的出去,他清楚的记得,绳索勒住脖子窒息时的那种感觉,不能呼吸,只能拼了命的张大嘴巴,憋的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一般,自己的身下就是烧红了的火炭,躲开多远,还能感觉热浪来。
众人狰狞的笑着,看着冯逸宵紧紧的握拳,牙咬的嘎嘣嘎嘣的响,想都没想,脱下鞋子,便用自己的双肩扛起冯逸晟来,身体被冯逸宵扛了起来,冯逸晟顾不得其他,忙的大口大口的呼气,肺都快吐出来一般。
发觉自己身下的冯逸宵时,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哥,你走,不要管我,我不要连累你。”
炭火灼烧着冯逸宵的脚,似是不知道疼了一般,只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了下来,落在炭火上便是嘶啦的声音,水火不容的声音,异常的残忍,许多人不忍的别过头去,刘道老贼嗜血般的狂笑着,道:“这小子倒是骨头硬,我今日倒是要瞧瞧你能撑多久,你若是倒下,那么他也会死,你最好是撑下去。”
冯逸宵紧紧的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