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领命告退,沈夜便又垂眸俯视华月,怒火陡熄、一时片刻也重燃不起,颇为无奈地轻叹过后,他终是倾身对她伸出手,“起来,地上凉。”
华月闭了闭眼,半晌之后、妥协地抬手触及沈夜的手。
“天色已晚,你且回去歇下吧。”待她站起身来,沈夜方如是交代道,语毕看向少恭,音色愈发温和,“我们走吧。”
……
三日之期未到,沈曦只是单纯的做了噩梦,二人合力将她哄睡后,欧阳少恭收起琴,便被沈夜叫去寝殿议事。
相较于森冷庄严、偶有外人的议事厅,沈夜更喜欢在私密的寝殿与少恭谈话,他认真地将少恭看着,正待开口、却被少恭抢先一步。
“擅入沉思之间,便要就地处决?依我之见,阿夜断不是如此狠辣无情之人,”少恭微微挑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之前还决意瞒着华月姑娘、她亲近的阿姐背叛一事,今日怎的又对她全不留情?”
“她错在逾距冒犯师父。”沈夜轻轻拧了拧眉,又道,“不过方才之事,师父做法略为欠妥。”温稳柔和的音色里全无苛责抑或劝谏之意,只是纯粹直言自己看法,“当时华月在场,确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