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草》作者:漫空
文案:
在我准备结婚的前夕,对我不屑一顾的前老情人突然找上门。
“我们复合吧。”
他说。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情有独钟强取豪夺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扬——李子云
1、指甲是人生无聊的长度...
指甲又长了,我低着头,刘海扎到眼里有些刺痛,眼瞳四周开始聚集一些水汽。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多愁善感,如果你还在应该会笑我吧,天气有些凉。天空由夏日的纯蓝跨越秋天的冷灰,冬天随时会在我下一个脚步里走来。
我还是不喜欢寒冷的街道,寒冷的天空,寒冷的羊毛衫,寒冷的路过者。
妈妈给我安排了相亲,过了今年就三十的人了,家里总是比较急的。是一个长头发,黑眼睛,有些白皙肤色的女人,看着很干净,听说是在贸易公司担任会计员,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家里也急,我就在别人的催促下给她打了第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李子云。”我觉得自己的状态不佳,给女人打电话时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你好,我是黄晓佳。”她漠了一会,才淡淡的,声音像是透过某种厚重的障碍物那般沉闷。
“今天天气还不错。”我继续说。
“嗯,天快要变冷了。”她说。
我想,我是不是越来越无聊了,我们冷场了,在电话里相对无言,我连新闻联播都不打算跟她聊。她似乎也没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平常应付话来撑场。
“我们,要不要出来吃顿饭。”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光洁的指甲盖下,红润的指肉像是某种抓不到的颜色,我晃晃手掌。
她说,“好啊。”
然后,我们都挂了电话。我甚至没等到她挂电话。
我想我这种相亲对象可能是最令人讨厌的,甚至我都没真正再礼貌地开口自我介绍一次。
我去商场买了羊毛衫,那种格子衫,灰色的毛线与白色的毛线交织成一格一格的,就好像我对你的记忆,放在一格一格的匣子里,我将它们关起来。
可是总有大扫除的一天,每当尘埃覆盖我的人生。我就会拿把鸡毛掸子,一点一点去扫除,想象你不喜欢脏兮兮的环境,将那些记忆匣子再次拿出来擦亮。
澄亮如刀,我割伤了满手。
像是永远在成长的指甲,我老是剪不干净。
听说你回国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在这个国家哪个城市,哪个城区,哪个小镇,哪条巷子里。我想这辈子,我都搞不清楚你的具体位置。因为我从不打算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天气彻底冷了下来,雪花缓缓从阴霾厚重的天空上飘落下来,不一会就粉身碎骨在冷漠的街上,人的脚步里。
我跟黄晓佳交往顺利,她喜欢席琳迪翁,我喜欢杰森玛耶兹,她喜欢看少女漫,我喜欢海贼王。她上网打游戏,我上网给她冲币。她不喜欢上街血拼,我懒得动。她闲时爱做家务,我偶尔会帮她一把。
真不像是二十七八跟快三十岁,我跟她,都不像。也许我们安静得如同某一块没有颜色的石头,坐在一块看电视二十四小时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如果要结婚,能找到一个跟自己很相似的人,也不容易。
她跟我,都是同一种人。
寂寞的人。
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你了,我们一起踢足球时,你因为被球砸到头而横卧在操场后方的长凳子上休息。梦如同我人生里的录放机,只要那盘录像带没丢,你按一个播放键每一件放在里面的事情都清晰到如同没有在昨天,而是我们正在进行的今天。
操场后方的长凳旁边,有一棵桑树,绿色的枝叶下是累累的桑果。你用冰毛巾捂着头直笑,几颗春天的桑果掉到你脸颊边,你还记得伸手去接,然后塞给我吃。
我一直都忘记告诉你,我不喜欢桑果的味道,只是你塞的我才吃。
我喜欢,你手指带着桑果的汁液,触碰我嘴唇的那一个瞬间。
妈妈催着我跟黄晓佳求婚,我打了个电话给她。
“我们要结婚吗?”我问,第一次打电话时我声音很懒,这次打电话时,我声音依旧懒。
“你觉得呢?”黄晓佳语调缓缓,她说话时总是会比别人放缓半拍,很温柔。
“那就结婚吧。”
“嗯。”
我跟她,没情调。
我跟她,还是寂寞。
安姚打电话给我,他说要开个同学会,我正在剪指甲,剪子锋利,一下就剪碎了指尖上的一块皮。血凝聚成珠,一滴滴往下滑。
我将手指含在嘴里,冷冷的,有股甜味。然后我对着电话含糊地“嗯”了一声。
有时“嗯”,真说不明白是肯定还是否定。
就像是黄晓佳,她到底答应了我的求婚没有,直到昨天跟我一起上婚纱店我才真正清楚。
她穿起婚纱,很美丽。我客观地看着她婚纱店的化妆师为她化的妆容,是不是每个平凡的女人都能变成这样?随时随地的,你不知道她下一秒又会变成什么。
我果然对女人,一点研究都没有。
你好像也曾经说过,女人真难搞,你都不懂她们在想什么。
你当时刚刚交了第一个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从那一天开始你花钱就花得特别凶,你说给女人买东西的成就感就是跟哥们去海吃海喝不一样。
你给女人买东西,女人会吻你,会抱你,会跟你上床会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