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刚才从头到尾都在这里看着,自然也知道安景翌对拓跋亘提的那个条件。他这会儿这么说,显然是讽刺安景翌用解药要胁武夷山中的人不得伤害萧淮宁。
这会儿也顾不了小路子话里的冷嘲热讽,见危机总算是解除了,安景翌赶紧扶了萧淮宁进屋里去。三心与二两见状,也忙上去帮忙。
小路子倒是意外的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屋去,而是径直的回了他自个儿的屋子。
安景翌看着萧淮宁包扎的白色帕子染上的鲜红,便不禁皱紧了眉头,更加注意起萧淮宁来,生怕他受伤的胳膊会不小心被什么给磕着了。
见到房门关好了,萧淮宁才哭笑不得的道,“景翌,我只伤了胳膊,你们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扶着我。”那小心的样子,倒像是他受了多严重的伤似的。
刚才之所以没表现出来,反而装作虚弱的样子,完全是为了减轻小路子的警惕。毕竟他们一行人中,也就他一人会武。若是他受了严重的伤,小路子绝对会放松许多。
安景翌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下外面,从随身带的包袱掏出个纸包,对三心二两道,“你们去院里熬夜,顺便看着动静,若是有人过来的话便咳嗽提醒。”
这药还是安景翌给徐生采药时,顺便采了晒干装好以备不时之需的,有滋补的效果,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他主要是防着小路子,小路子明显对他们的态度变了,这会儿留下来估计就是为了监视他们。
三心接过药包,点了点头,“先生放心。”他大概也知道安景翌和萧淮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才会特意让他和二两在院里熬药,顺便守着门。
这会儿反正身份已经拆穿了一半,他们倒是不必装作是兄弟了,所以换回了先前对安景翌的称呼。
等到三心和二两出去之后,安景翌才走到萧淮宁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的受伤的胳膊,低低的道,“我重新上药包扎下。”刚才太匆忙,只是胡乱包了下,并没有扎紧,这会儿已经松开了大半。
拿了剪刀布巾和药,小心的剪开萧淮宁胳膊上缠着的布巾,然后再上药包扎。
萧淮宁握住安景翌正缠着布巾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冷,叹口气,“景翌,我真没事,你不必忧心,也不必自责。”
“若不是我提议探路武夷山,你也不会出事。”安景翌低声道,手挣脱出来,继续给他包扎。
“可是当初是我执意要入武夷山的,与你并无关系。”萧淮宁笑道,“难不成我还要责怪自己?”
安景翌总算包扎好了,收好桌上的药瓶剪刀之类的东西,并不说话。他现在更多的是心悸,想到萧淮宁的手被剑划杀满眼全是血红的那一刻,便不自觉的觉得浑身僵硬。
“我若是不想受伤,尽管可以叫暗卫出来,赤霄走了,并不代表所有暗卫就都撤走了。”萧淮宁再次拉过他的手,感觉他那凉意,不禁皱了下眉,揉搓了一下想让他暖起来。无奈这会儿只一只手能动,半天也不见效果。
他看着安景翌,“可我们并不是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争取合作的机会。”
安景翌抿紧了唇,他当然知道,所以后面才会与拓跋亘谈那个条件。但是,看到萧淮宁受伤,他仍是会忍不住会质疑,或许最开始他提出探路武夷山就是个错误。
萧淮宁握着他的手,笑道,“其实我很高兴,若是不受伤,又怎么会知道,原来景翌如此在乎我。”
安景翌整个人颤了下,心悸的感觉越发明显。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那么在乎萧淮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