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将酒杯斟满,看白玉杯中渐浮起盈盈碧色,然后将杯子推到对坐的沈夜跟前,微微一笑。沈夜也回以一个微笑,执起酒杯,望着他默默不语。
搁下酒坛,谢衣坐直身体,正色举杯,两人在空中遥遥一敬,却都没有饮,反手将酒泼在地下,幽微馥郁的香气顿时弥散开来,仿佛一层薄薄的烟雾,罩住了崖上一方净地。
这第一杯酒,并非为着他俩,而当送给那些远去的故友们。
沉默片刻,谢衣微微一叹,又为二人将酒满上。这酒是他当年住在纪山时亲手所酿,搬往静水湖前,他取了些埋在后院,另有一些放在地窖内封存。上次无异他们过来,将他地窖里的酒翻出来喝了,唯有藏在后院泥土下的不曾被发现,幸得留存。
“你这徒弟啊……”得知此事时,沈夜曾摇头轻笑,“性子有两分像你当年。”
“呵,我可比无异更缜密些,若将酒都放在地窖内,今夜就没得喝了。”
“……不错。”沈夜抿一口酒,细品当中滋味,对谢衣酿酒的手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