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离心中一片温暖,起身将她揽入怀中,往她脸上亲了亲,微笑道:“放心吧,我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因对方功力太强,我不得以只能将体内魔灵唤醒,若不然那一战把握甚微。”
“魔灵?!”柳似水这一惊非同小可,支起身子,秀目圆睁,颤声道:“你体内魔灵复苏了?”当即取出腰间木箫,不见任何反应,才松了口气,白他一眼,啐道:“臭明离,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却玩花样戏弄我,真是找死!”粉拳狠狠敲了他肩膀一下。
明离无故挨打,大觉无辜,苦笑道:“水儿,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有戏弄你的意思。我体内魔灵确实醒了,可当日她元灵未能复原,便遭到重创,使其灵力不过往昔的千分之一,凭我现下的心智内力修为,已经可以驾驭操控了。我怜你爱你尚且不及,又怎会生出半点歹心,既无歹心便没戾气,你的神树木箫自然感应不到了。”他口中说话,眼睛离她面容不过数寸之遥,如此近距离得观赏她的绝世姿容,难免意动,一低头,颇有些贪婪得吻其玉颊。
柳似水避了开去,笑骂道:“色鬼,你这不是起歹心是什么?言归正传,你说那魔灵遭了重创,却是什么意思?莫非……”
明离见她虽然嫁为己妇,可若不是她甘心情愿,自己霸王硬上弓,准要碰一鼻子灰,心中颇感没趣,续道:“当日我已呈败象,唤出魔灵相助,立转颓势,破去比勒加的妖法,且一剑快似一剑得疾攻,杀得他毫无还手之能。我一剑中他心口,那一剑其实刺得并不深,应该无法取他性命,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口喷鲜血,溅得我满脸都是,可能多少有些流入口中吞下肚去吧,当日我还不在意,却不想奇事突然发生,只听心里那魔灵发声惨叫;‘是他,是他!’之后便再无声响,一身强绝的真气也随她而去,便连提剑的气力都没有了。”
柳似水听他说得如天方夜谭也似,若不是对他了解至深,换作旁人,当然无法相信,她点了点头,旋即又露出不解之色,奇道:“这般说来你当时是该败了才对,后来又是怎么胜?”
明离摇头道:“此事我至今也还不明白,我那一剑根本未伤到比勒加分毫,他口喷鲜血不说,还主动认输,可更为奇怪的是,那可突于居然遵守诺言,放我们离去。其中疑点太多,不知他两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柳似水也觉此事蹊跷,但想丈夫能平安回来,便是天大的好事,柔声笑道:“好了,管他葫芦里卖得红药还是白药,你大难不死,便是咱们夫妻缘分未尽,以后你不要再弃我而去了,好不好?”
明离笑道:“老婆大人有令,我哪敢不从,再说我们偷袭不成,敌军早已做好防备,正如二哥所言,以后我们只能死守城池,等待朝廷的救援了。”他笑得有些猥琐,叹息道:“从今以后我也只能整日留在将军府中做你的种马,给你送孩子了。”
柳似水俏脸火红,啐道:“流氓,狗嘴吐不出象牙。”旋即又叹道:“可明日契丹人多半又要打过来了,那时你还得上沙战,我还要为你操碎了心!”说罢抱他得更紧了些,涩声道:“明哥哥,你答应水儿,咱们一辈子都不要再分离了,好么?”
一辈子都不分离,那是他们初成夫妻时的指天盟誓啊!如今复又说起,其中意味可又不同了。明离正色道:“没错,此生此世咱们永不分离,谁若敢违此誓言,便叫对方死在那人手上。”
这诅咒好生古怪,寻常情人盟誓,说得都是谁若违约,便要他惨死在自己手上云云,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但柳似水却知他的用意,若哪天他负了自己,便让自己死在他手上,叫他一生都要活在懊悔之中,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