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有诈!”韩冰儿一声叫破,张守珪恍然而醒,大骇站起,但已慢了一步,玛雅胸前乳沟中已射出一道寒光,却是柄锋利的匕首,直取张守珪喉咙。
却听“砰”的一声,那匕首刚触到张守珪喉结处,给韩冰儿射出的碎冰打落,但玛雅既是刺客,焉能就此束手待擒,不待匕首落地,径直夺了下来,腾身而起,玉手成爪,扣住张守珪肩胛骨,将他如拎小鸡般提出席位,迅速后退,向门口遁去。
“哪里走!”离部绝学“突如其来”确是世间罕有的绝顶轻功,明离方才还在对面席位上,此刻竟已拦在门口。
就这么一缓,堂内高手纷纷出手,将玛雅围住,只是碍在她手有人质,不敢妄动。其他随行的胡女歌姬,都取了兵刃在手,护在玛雅身旁,一扫方才娇媚纤弱之态,却原来均是训练有素的女刺客。
吉温大怒道:“玛雅,枉本官如此信任于你,你居然是个刺客!”
玛雅咯咯娇笑道:“吉大人,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可是你带来的,为你马首是瞻呢。”
此言一出,康胡儿等人均转头看向吉温,脸上无不露出狐疑惊怒之色。
吉温又惊又怒,喝道:“好你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如此栽赃本官。哼,本官可真是瞎了眼,见你有几分姿色,便带在身边,不想反是抹了一身的黑!”气得脸得绿了。
玛雅笑得更欢畅了,娇声道:“那也你这些臭男人色心作祟,咎由自取。嘻嘻,你最好好言哄我,若惹得我不快,手上不留神,这位张元帅脑袋搬了家,你到皇帝那边只怕不好交代哦……”
吉温狂怒,他知张守珪若真给这女人杀了,皇帝严查下来,自己便是第一个陪葬之人,她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歹毒之极,虽然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张守珪给玛雅擒住,全身无力,动弹不得。他武功虽然不高,毕竟是个身强力壮的军人,理应不该如此狼狈,但今给她扣在怀中,鼻端闻到她那香甜美浓烈的体香,竟像中了mí_yào般,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不由暗自心惊:“这女人体香好生古怪,莫非真是什么mí_yào不成?”哼了一声,咬牙道:“别以为你使得这点手段就能困住本帅!”说着口中涌出血来,他居然是要咬舌自尽。
康胡儿史窣于张缺三人见之无不大骇,齐声喊爹,扑上来相救,却给众歌姬拦住,以他们的武功居然无法突围而入。
玛雅狞笑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玉指成爪,掐住他喉咙,撑开下颚,使之牙齿无法咬中舌头。张守珪给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脸色倏得苍白如纸,冷汗涔出。
堂上众人惊怒不已,齐声咒骂她卑鄙恶毒。玛雅却是浑不在意,笑道:“你们若还不让道,他可真要死了。”众人一怔,彼此对望一眼,只得退开,脸上满是愤怒不甘之色。
玛雅命其余歌姬先退,自己垫后,忽听一个歌姬道:“阿雅,这男人不让道!”玛雅回头望去,却见明离兀自堵在门口,脸色冷冰漠然,心中一动,冷哼道:“你不要张守珪命了?”
明离漠然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此言一出,莫说玛雅,在场之人均自愣住,却听康胡儿苦声道:“三弟,他是我养父,也算你半个养父了。”明离看他一眼,神情稍缓,但还是没有让步。
玛雅心中疑惑,娇声道:“你这色鬼,还不让开,莫非要我投怀送抱不成?”说着疾步冲到他身前,瞧样子真要扑入他怀中。
“无耻!”这声音并非明离所发,而是一个极为清冷的女子口音。却听身后连声惨叫,玛雅回头看去,脸色惨变,自己手下那群歌姬多半倒地惨死,而杀她们之人白衣如雪,是个容颜清丽的女子,手中长剑如冰雕雪铸,寒气凛人,正指着自己眉心。
玛雅俏脸雪白,眼中闪过狂怒之意,冷笑道:“这位姐姐好狠的心肠,咱们同为女子,你却对自家同胞下手也不留情,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的情郎。哼,不过他见你这般冷血无情,逃跑尚且不及,哪还会领你的情。”说着将张守珪推给那女子,身子向后一依,偎在明离怀中,媚眼扫着他,娇声道:“我的亲亲好郎君,你说是不?”
明离见她居然自投罗网,真是意外之喜,正要将之擒下,可随即闻到一股奇香,心中一荡,脑海中一片混乱,旋即便觉浑身酸软无力,连站稳都是极难,心中暗叫糟糕,自己一不留神,居然着了她的道。
但觉玛雅火烫的身躯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越挤越深,自己除了后退,居然别无他法,如此一来可真要主动为她“让道”了。
“阿离,你怎么了?”这声音竟是发自脑海,明离浑身一颤,酸麻之感消去大半,睁眼向韩冰儿望去,却见她虽然兀自漠然无表情,可难掩神色间的温柔关切之色,情知方才定是她以传音入密,以心灵感应之术唤醒自己的意识。
明离心头温暖,暗道:“幽儿,助我一把。”旋即便觉体内真气澎湃,精神大振,猛然出手抓住玛雅如雪?臂,冷笑道:“恶女人,今日你已再劫难逃!”
玛雅不想她中了自己的“女人香”居然相安无事,心中更是疑惑,娇嗔道:“你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