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城又道:“张主任,我听说市里过年以后要组织一个经贸考察团赴欧洲考察!”
张扬点了点头:“有这个意向,不过还没确定呢!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嘛!”
刘金城笑道:“前两天听严副市长说的!”
张扬明白了,刘金城节前肯定没少走动。
刘金城在张扬面前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我想参加经贸团,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酒水推向世界不!”
张扬笑了起来,清江特供合中国人的口味,未必能满足欧洲人的要求,毕竟东西方酒文化不同,不过刘金城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他点了点头道:“等年后再说吧,我帮你留意这件事。”
刘金城也看出张扬最近的情绪不佳,所以没有继续提起这件事,他把张扬送回家,这才打车离开。
张扬独自一人来到楼下,并没有马上上楼,他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又离开了小区,沿着马路向正西走去,这两天,文玲的事情始终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很不舒服,偏偏张扬又不能将这件事的原因说出来。
走了五百多米,来到路边的一个烧烤摊旁,张扬烤了半斤羊肉串,要了一盘花生,又叫了一瓶二锅头,自己坐在小桌前自斟自饮起来。虽然文家并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并不代表他们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无论张扬过去做过什么,即使当初将文玲救醒的人是张扬,也不能补偿他的过失。
张扬内心中之所以感到失落主要是因为罗慧宁,一开始罗慧宁认他当干儿子,的确出于感恩的心理,可后来罗慧宁对他的关爱发自内心,张扬也真的把罗慧宁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看待,相比徐立华这个生母,罗慧宁更理解他,更明白他心中所想,张扬并不害怕失去文家这座靠山,他害怕的是失去这种母子感情。
腊月的寒风很冷,烧烤摊前只有张扬一个人在喝酒,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的犹豫过,要不要给罗慧宁打个电话,向她道歉,可最后都否定了这个想法。
文玲的事情让张扬感觉到不安,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自己才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或许也并不只是他拥有那份对过去的记忆。
张扬握着酒杯,都说酒越喝越暖,他却从心底感到一丝寒意。
一辆黑色的皇冠车缓缓停在他的身边,车窗落下,胡茵茹从里面探出头来,一双美眸怜惜的看着张扬,柔声道:“怎么一个人喝酒?”
张扬笑了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胡茵茹停好车,来到他的对面坐下,自己倒满了酒杯,陪着张扬喝了半杯,轻声道:“陪着海兰在弥阳老城转了两天,他们摄制组拍摄,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回来了。”她望着那瓶已经喝光的二锅头道:“为什么一个人喝酒?”
“想体会喝醉的感觉,可一个人怎么喝都喝不醉!”张扬望着胡茵茹的俏脸:“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着!”
张扬笑了起来:“你陪我喝酒,我陪你睡觉!”
胡茵茹俏脸飞起两片红霞,灯光下显得越发可人,端起酒杯道:“我陪你喝醉!”
说是要喝醉,可两人却都没有喝醉,一杯酒喝完,两人就返回了张扬的住处,胡茵茹之所以从弥阳老城这么快就回来,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听说张扬出了事,现在外面传得很盛,都说文玲是因为张扬追她才撞了汽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胡茵茹清楚文玲的背景,知道张扬这次漏子捅大了。
为张扬沏了一壶浓茶,胡茵茹这才提起文玲的事情。
张扬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看来这世上的事情冥冥中果然充满了定数!”
胡茵茹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成为一个宿命论者了?”
张扬道:“我并不担心失去文家这个靠山,而是觉着对不起我干妈!”
胡茵茹开导他道:“文夫人并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也就是说她心里根本没有怪你!”
“怎么可能?文玲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也一定会很难受。”
胡茵茹叹了口气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内疚再惶恐也没用,大不了你不在官场中混了,以后去做生意,有我和佳彤姐帮你,你以后的成就未必会比官场差。”
“我没考虑这么长远,我甚至对文玲也没有任何的负疚心理,我认为她是罪有应得。”
胡茵茹道:“你担心的只是文夫人!”
张扬点了点头:“算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想得好!”
胡茵茹搂住她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我和海兰约好了,今年春节我去香港购物,你有什么安排?”
张扬道:“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去春阳,陪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个年!”
节前的招商办忽然变得清闲起来,除了预定的德国海德集团来访,并没有任何的招商活动,企改办那边也清闲得很。张扬坐在办公室里,这两天他的情绪都不高,因为太过无聊,他买了套金庸全集看起了武侠小说,最近刚刚开始研读鹿鼎记,对韦小宝为人处世的哲学颇感兴趣。
看得正津津有味的时候,常凌峰敲门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