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刀叹口气,按了一下额角,走上前,坐在他榻边,想了想,才道:“你在生什么气?气我把你点倒?”
北牧不做声,临刀又想想,把被子拉开了一点缝,说,难道你是在气哥舒衡?
这一下北牧“霍”的一声把被子拉开,一下就坐起来,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临刀,眼神却不是临刀想的委屈,而是一片深黑。
那不是临刀记忆中,北牧的眼睛。
他记忆中的北牧,喜欢热闹、喜欢珍奇美食,最喜欢练武铸剑,能抱着珍稀的陨铁睡觉,尝到好酒,漂亮的黑眼睛会亮闪闪地弯成一个弧形。
——他从未有过这样阴郁的表情。
临刀低头看他,问他怎么了,北牧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来,临刀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怎么了,再看他一张俊美面孔上毫无表情,只一双黑得发瘆的眼睛透出一点阴郁,心底便不好受起来。
他平素沉默寡言,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就连安慰人都只会一句你怎么了,现在北牧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