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有秋闱,倘若能中个秀才再说亲,岂不是更好些?怎么这个时候来提?
是根本没有把握啊!
是孩子太笨,还是吃不得苦?
不管是哪一种,不已进学为己业的男人,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士农工商,谁不想入仕?
“我问问三爷的意思。”宋盼儿敷衍笑着,不再多说什么。
她不满意。
宋二太太就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事情没谈成。
宋盼儿总怪旁人不肯上门求亲。她眼光这么高,顾家又是国公府,延陵府的平头百姓谁敢自不量力啊!宋二太太还是嫂子呢,宋盼儿都没有宽容一点,考虑都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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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河的码头,简易的乌篷船缓缓停靠。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青布直裰,缝补了一块,鬓角理得整整齐齐。虽然衣着简单,可举止不像个下人。
他问人:“这延陵城里,哪里有药铺?”
被问的人是个中年艄公,看着这位青布直裰的老人,也不像生病的。
艄公打量了这位青衣老人几眼,道:“城里药铺多了去。周家的药庐,若是你没钱,他们也不会问你多要,只是大病不行;南门大街的街尾,开了家秦氏百草厅,东家是公主府的太医,医术好,人品也好;夏家百草厅千万别去,他们家老爷子丢人现眼的,连小孩子都不如……”
老人认真听着,把艄公的话一一记下,然后作揖道谢。
果真是个斯文人。
码头的人,作揖得可不多。
老人跟艄公道谢之后,又上了船。
片刻,就下来一位年轻的男子。他大概十七八岁,身量颀长挺拔。虽然穿着青灰色布直裰,可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老人跟在这男子身后,这男子才是主子。
只是这男子,也看不出病容。
老人低声说着什么,男子并不答,只是轻轻颔首。
主仆俩把船停在码头,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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