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癖曾经甚至上了京都的某家书社的人物榜,一度引起了重大讨论。
不过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桓信大概看出无双雪的不自然,侧过脸来,极为温和的笑道
“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惊异您起的这般早。”
“睡不着便起了,有何惊异呢?”
好吃好喝,什么也不用担心,温香软玉在怀……咳咳!那什么什么的,好歹自己也是一代名倌……只是名的不那么明显罢了。
这样还睡不着?这样的人就应该扔到护城河里冻几天,真是富贵偏嫌富贵烦!
无双雪一边在心里默默说着,一边勾起衣裳披在身上,随意的系紧,反正他仔细系也不好。沉默了一会,见小侯爷无话说,只好又问道
“侯爷您,似乎格外喜欢这件外衣。”
直觉觉得应该谈到这件衣服。
不然有病啊,大早上的跑回去特意穿上再跑回来。
逗我玩呢。
然而小侯爷更坦诚,直接说道
“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无双雪想自己的表情很精彩,乃至于眼前这人忍笑忍的这么辛苦。
师傅曾经多次冒出把无双雪送到四川学变脸的想法。
但幸好后来他知道了自家徒弟内心活动过于丰富,所导致的面部表情丰富其实和变脸天赋关系不大,纯粹是太好动,才打消这个念头。
无双雪看着他,突然就跪了下去,又道
“侯爷不信,用刑便是。”
所以说疑心什么的最讨厌了,一觉醒来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所以说疑心什么的最讨厌了,一觉醒来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这是干什么呢。”
桓信伸出手,拉他起来,笑着摇摇头,看起来略高深,又说
“以后不逗你了,怎么这么敏感。”
第4章举案齐眉
无双雪侧过脸,桓信又拉了拉他,才噗嗤笑了出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无双雪才明白,他确实是只为了看自己的反应而已。
当然那时候,无双雪也问了他如果自己果真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惊慌反应,又如何,然而桓小侯爷只是轻飘飘的说
“那便是你眼神脑子实在不好,揭过就是了。”
无双雪气的猛戳米饭,又咬牙切齿的想
所以说到底明不明白,总是不把我的智商放在心上,我是真的会变笨的呢。
但这又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和现在又没有什么关系,暖阳高照的下午,房一半在岸上,一半建在水中,周围是荷花飘荡,又四面透风,木窗用板子隔了起来,只留了薄纱飘忽着,走进去清凉的很,真是会享受啊。
而彼时已经他又有几日没有见过小侯爷,到了书房,其人书案上堆了一堆的书籍,无双雪一眼扫过去,竟是什么花花草草药材香料之类的东西,又漫无边际的想,小侯爷未免心思太广泛了些。
桓信头也不抬,只对着一张图纸研究,又和他说话
“忘记问你,会舞剑么?”
无双雪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仍是据实回答
“不会。”
“会作诗么?”
“……不会”
“弹琴呢?”
“作画呢?”
……一路话问下来到了最后无双雪干脆沉默了,桓信却是疑惑的抬起头,道
“我记得……你应当会琴。”
“您是说那些靡靡之音么?”
无双雪眼神闪烁,看起来真是十分无辜了
“那倒是会许多的。”
桓信便叹气,复又去研究手中的图纸。
无双雪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然而又没有办法啊,他是只会皮毛,摆个花架子也像那么回事,但是真正内行人看起来,是死无葬身之地。
起先他甚至连弹琴也不会,是只有一张好脸蛋,挂在忘抄馆当招财猫用的,后来是有个附庸风雅的客人,很喜欢无双雪,又常常握着他的手说不学琴可惜了,又说家中古琴谱想赠给有缘人,无双雪他看着有缘,可惜却不会琴技。
无双雪便在师父催命一样的叮嘱中,仓促买了一把旧琴,胡乱学了一点基础认知,便规规矩矩的去找这客人学琴,一学便是一日,又要探讨琴理,无双雪内心煎熬的,却没办法啊讨生活,只好就这样过下去,还好这客人家境殷实,也很大方,本是他倾尽一切去教授别人技艺,最后还是他掏腰包付账,也真是有点可笑了。
后来这位客人走了,据说是去了某地做官,无双雪倒喜欢上了,对着一书架的琴谱,每天弹上一阵,后来云桑忍不了,在他面前毫不留情牙尖嘴利的把他从头到脚批了一通,讲他这样的弹法,真是糟蹋这些琴谱了。
吓的无双雪再也不敢碰了,但是琴是好不容易买的,只好去学了坊间流行的曲目,也算得了一项技艺,那些正正经经的曲子,却再没碰过。
桓信问无可问,半晌之后,只好放弃似的道
“那你会什么?”
“服侍您啊,各个穴位我可知道的清楚呢!”
无双雪立刻兴致高涨的和他说道,就要上手实验,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桓信听了却只感到好笑,用扇子轻轻隔了他一下,而后敲了一下案几道
“罢罢罢,原来我迷上的是个百无一用的美人。”
无双雪眨着眼,一下子脸色红了红
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然而又很不服气,什么百无一用,美色若是用起来,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