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雪花。他艰难的伸出手拨弄两下,对情况并不比他好几分的江其琛说:“过了这个镇子就是浪河,渡过浪河才能到天山,我们先在这对付一晚。”
江其琛有些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到底是伤没有好彻底,在这冰天雪地里走了一天,整个人都恹恹的。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客栈前堂一片漆黑,只小二趴着的台子那儿幽幽的点了一盏油灯。
沐枫伸手在台子上敲了敲,小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台子上直起身,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两个长相颇佳的男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沐枫对他比了个数字:“要两间房。”
“哎哟,两位客官,我还当是在做梦。”小二一拍脑门,立刻醒了神:“这么晚了,还以为不会上客了呢。”
他说着,翻了翻手下的账册,而后面露难色的看着沐枫和江其琛:“额……二位客官,今天天冷还下了雪,住店的人多,就剩下一间了,你们看……要不将就一下?”
江其琛微微一愣,刚想开口问这镇上还有没有别的客栈,便听到沐枫爽快的应了声:“一间就一间吧,我们还有一匹马在外面,记得牵去马厩,冻坏了我唯你是问。”
“得嘞,您放心,冻死我都不会冻着您的马。”小二把钥匙递给沐枫:“楼上最里间,这是钥匙。”
沐枫接过钥匙,狐疑的看了一眼旁边傻站着的江其琛,拽了拽他的衣袖:“干嘛呢?发什么愣?”
江其琛登时回过神,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低声说:“……走吧。”
沐枫拿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找到了油灯和火折子,在手上甩了甩小心的点上。
客栈集中烧着火炉,房间里暖烘烘的,沐枫解开狐裘随手搭在木椅上,借着手中的火又点了桌边的几支蜡烛,房内终于亮堂了起来。
他回过头,发现江其琛还半身站在门口,不禁开口道:“其琛兄,你是打算在楼道里过夜么?”
江其琛顿了顿,转身关上了房门,慢吞吞的走了进来。这几日他们虽然在一起,却没见沐枫脱下过狐裘,这时忽然瞥见他缺衣少料的外衫,便沉声道:“你的衣服……”
沐枫吹熄了火折子,随手提溜起自己破烂的衣角甩了甩,浑不在意道:“那天给你止血撕的,有什么不妥吗?”
江其琛别扭的抹开脸去:“没……没有……”
“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得去买两身干净衣裳。”他指了指江其琛半边染血的白衣:“看看你自己,还有心挤兑我。”
江其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大片血污骇人的很,幸好方才楼下光线昏暗,不然真能把那小二给吓着。他摸了摸前襟,手下一顿,忙拉住了刚找到暖瓶正在试水温的沐枫:“你有钱吗?我的钱都给你拿去付诊金了。”
沐枫低低一笑,把暖瓶里的水倒进盆里,烫了一圈泼在角落里,而后又倒了半盆水端倒床边的小几上放好,这才空出手来从袖口里摸出一个荷包,扯着系绳在食指上晃悠,嘚瑟道:“没钱我会拉你来住客栈?”
江其琛愣了愣:“我的荷包怎么在你那里……”
“薛神医给我的呀,他说了,看在我长的好看的份上,不收诊金。”沐枫一边说,一边把江其琛拉到床边坐下,二话不说就开始解他衣服。
江其琛一惊,下意识攥住沐枫的手腕,喉头上下滚动:“做……做什么……”
他这一脸谨小慎微的模样立马又勾起了沐枫的作恶欲,只见沐枫忽的欺身上前,他一只手还被江其琛拉在手里,另一只手就着这个姿势撑在了床沿上,两个人半斜着贴在一起。嘴角挂起坏笑,沐枫漆黑如墨的眼睛在江其琛脸上细细打量,目光晶亮,宛若星辰。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轻声说:“其琛兄,你说我要做什么,当然是……”他抽出手,指尖顺着江其琛的领口暧昧的慢慢下移,最终停留在腰际,轻轻一勾,腰带便散了开来:“……脱衣服啊。”
“你……”江其琛的身子完全僵住,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一动不动的任人宰割。他脑子一懵,向来杀伐决断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勾引,竟然全然忘记要反应。
也是,从前陆鸣在他面前是如何的小心翼翼,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占据了主动权。但如今的沐枫,言谈举止无不浪荡不羁,成天嘴上调笑,手上调戏,反倒让江其琛有点拿捏不住。
“噗嗤——”沐枫实在是忍俊不禁,他从江其琛身上爬起来,摸出薛神医给他的瓷瓶举到江其琛面前:“一天两次,其琛兄,你想什么呢?”
“……”江其琛一脸尴尬的坐直了身子,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方才那几个动作,江其琛的衣服已经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了,沐枫下手微微一拽,那人雪白的肩头便出现在眼前。冷箭贯穿的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不似前两日那样可怖。
沐枫站起身,拿了巾帕在水里沾湿,轻声说:“前面的你可以自己来,背后的你够得着吗?”
江其琛顿了顿,不置可否的住了嘴。
沐枫拧干了帕子,坐在江其琛身后,把他一头长发拨到另一边,神情专注的凝着那伤口半天,这才动手轻轻的擦拭起来。没擦两下,沾了水的帕子上便晕开一点红色。眉心拧起,沐枫沉声道:“伤口裂开了,疼吗?”
江其琛摇了摇头。
“都说了养好伤再走,你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