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般的身形缠住,给耍的团团转。洛婴与景止相对,也略见颓势。
沙桑眼角轻轻挑起,目光阴狠:“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剑放下跟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
嘴角落下一抹腥甜,陆鸣浑不在意的以手背拭去。吟霜举至身前,他竭力将额间的青黑之气压制下去,而后薄唇轻启,冰冰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好,很好。”沙桑合了合眼睛,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怒气,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抓住陆鸣的前襟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他右手飞快的扼住陆鸣的手腕,掌间用力,吟霜脱了力的掉在地上。
沙桑的眸子里泛起嗜血的金光:“忍得很辛苦吧。”
他捏住陆鸣的后颈将他转向打斗中的人群,无数紫卫与影子刀剑相交,女子的尖叫、滴落的鲜血,这些无一不在牵扯着陆鸣紧绷的神经:“何必这么为难自己?你的身体分明已经兴奋起来了,为这场血腥的屠戮。”
眼前身影交叠变换,陆鸣的眼眶愈渐发红。
景止察觉到不对,立刻向陆鸣望去,只见他像是嗷嗷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沙桑扣在手里。
沙桑身后一波玄甲卫兵赶到,迅速的投入战斗,景止刚想拂开洛婴上前搭救陆鸣,便又被人缠住。
陆鸣的喘息声逐渐加重,他双手紧握成拳,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你属于我们,哪怕你再不肯承认,可你的身体已经向我们投诚了。”
陆鸣周身血液俱在流窜沸腾,他重重的在下唇上咬了一下,疼痛与血液让他清醒不少。他胳膊一抬,一肘用力的击在沙桑的小腹上。
沙桑一个不慎被陆鸣击中,吃痛的放开陆鸣。
陆鸣在地上滚了一遭,拾起吟霜,寒气凝在剑上劈头盖脸毫不迟疑的落下。
“负隅顽抗。”沙桑自鼻间发出一声嗤笑,乌龙在身前肆意舞动,黑雾瞬间结成一朵黑色莲花,手一挥,便直往陆鸣身上拢去。
陆鸣剑锋一转,银光流转挡在身前,可他内力不济,身上又有邪气肆虐,一时之间竟然难以为继,只得咬牙硬撑。
黑莲上的阴鹜之气将陆鸣团团围住,凌冽的气势在他身上落下大小不一的裂口。
“我早先就说过,你如今不是我的对手。你偏要逆其道而行,与我为敌。不过倒也无妨,我今日一样可以将你带走。”
“呵。”
沙桑话音刚落,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
黑莲之中的陆鸣闻声顿时周身一震,然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用清冷至极、不屑至极的语气说了一句:“痴人说梦。”
青蓝色的剑光流转,气势夺人的剑意透过黑莲细细密密的朝陆鸣落下。他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刺目的华光之后,萦绕在身上的黑雾顿时烟消云散。
江其琛一袭雪白的长衫携着耀眼的剑光朝他飞来,身形一闪,陆鸣已经被那人揽入怀中,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江其琛忽而将鼻尖凑近到陆鸣的唇边,他轻轻嗅了一嗅,丝毫没注意到怀里那人因他突然的靠近瞬间僵硬的身子。
他眉尖轻挑,似有些不满的看着陆鸣,淡声道:“喝酒了?”
陆鸣低着头退开半步,他不知道现在要如何面对江其琛。他们分开不过几个时辰,之前那些言辞激烈的话语依稀还回荡在耳边。
那一声声、一句句,字字诛心。
沙桑在看到江其琛的瞬间,怒气攀上了顶峰。
若说一开始他对陆鸣还半是迁就,半是忍让。那么眼下,他恨不得当着陆鸣的面在江其琛身上戳几个洞,好逼迫陆鸣同他回总坛。
沙桑眼中的狠厉之色尽现:“江家主,去而复返,毁我地宫,果真是好手段。”
江其琛手中长剑一挥,青蓝色的剑光一闪而过,陆鸣这才注意到江其琛手上握着的竟是江湖兵器榜上排名第一位的神剑——斩痕。
斩痕剑通体冰蓝色,剑柄上垂着一条细细的银链,此刻正盘盘绕绕着环于江其琛的手腕上。银链发出淡淡的幽光,衬的那人腕上的肌肤若美玉凝脂。
陆鸣心下一惊——江其琛从不会将斩痕带出来,此番为何这么敞亮的将它公之于众?
只见江其琛冷然的看着沙桑,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沙长老霸着我的人,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陆鸣被猝不及防的“我的人”三个字差点惊的脚底一个踉跄,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江其琛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就见到沙桑轻蔑的笑出声,随后将目光落在陆鸣身上。
只那一眼,陆鸣便觉得脊背发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然后他就听到沙桑用近乎灭绝人性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你的人?你可知,这是什么人?”
几乎是在同时,陆鸣身体里的邪气顿时暴涨,他握紧了吟霜就要冲上去,却被江其琛一手拦住。
江其琛扶着陆鸣的腰把他推到景止那边:“去帮景止。”
随后,斩痕剑身一落,青蓝色的剑光流转,“唰、唰、唰”三道如虹的剑势携着罡风向沙桑袭去。
江其琛在用剑上天赋极高,幼时在天眼宗打了个浑厚的底子,后来又得剑仙吕客真传。他一招一式间,挥洒自如。
剑法中的最高境界——手中无剑,胜似有剑。
江其琛常年不佩剑出门,这一招练的炉火纯青,眼下他手中的斩痕剑就犹如一记清风,招式变换间只见剑光,不见剑身。
沙桑根本寻不到他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