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案子是他做的。现在他已经被捕了,将来肯定要提起公诉。只要他在公诉中提到了当年的案子,我们就有了申请翻案的理由。”
曹帆点点头。
然而他们俩都没想到,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一年之计在于春。每年三月下旬,都是个机关部门忙的不行的时候,陈东他们也不例外。每年,市院都会派出一些人到各区分院进行工作交流指导,陈东作为技术处的处长,也经常是“下乡”组的一员。今年他就被分配到了位于城北的一个区的区检/察院进行工作指导。
h市的南北发展很不均衡,南边发展迅速,而北边则相对迟缓,与之相应的,北边的治安情况也更复杂一些——且不说别的,就检/察院收到的案件数量就很能说明问题,城北的几个检察院每年办理的案件远多于城南。当然,这其中大多数案件都比较简单,基本都是走简易程序就能搞定的,但是偶尔也有性质较恶劣的案件出现,就需要多方核对证据,公开开庭审理。每次有这种大案要案出现,往往都不是一个一个部门甚至一个区院的工作,市院配合参与甚至是直接接手都是常有的事。
陈东当处长已经有好几年了,不过相比于坐在办公室开会,他更喜欢现场的实地复勘,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没有离开一线。或许正因如此,他“下乡”也不太爱摆架子,正好区检/察院新来了两个负责技术的检/察官,所以陈东干脆拿着卷宗给他们讲解具体的办案方法和心得,生生把视察搞成了送教下乡。
“陈处,那如果复核卷宗的时候,我们的意见和公安那边不一样,应该怎么办啊?”这天,陈东在给他们讲谋杀案的证据复核的时候,一个新来的检察官问。
“一般来说,公安机关在提交案件的时候,都已经将案情审理清楚了。但是实际工作中肯定会遇到案件事实并不很清楚的情形,这种时候,你可以让公/安那边补充证据,不过我建议最好是自己去做些补充侦查,有的时候换一个角度可能会发现一些公安没有发现的问题。”陈东说,“你们在基层,遇到大案的情况可能不多,但是从长远考虑,应该多积攒点经验,毕竟如果你们将来往市检或者是高检去的话,接触到的案子都会比基层复杂得多。”
几个年轻人受教地点点头。
“诶,说起大案子,”这时,一个小检察官突然开口,“听说今天双海镇派出所送过来一个案子,好像说是抓到了个连环杀人犯。”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都露出惊奇的目光。
陈东也有点意外:“是么?”
“是,我看今天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亲自过来送的卷宗,估计案子不会小。”
陈东了然地点点头,而后他看向身旁的几人:“那你们几个多跟着跑跑看看,机会难得,你们说不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几人一齐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陈东就看到区检/察院的几个主要领导都被叫去开会,看来那小检察官说的应该是真的。陈东也来了点兴趣,于是第二天遇到公诉科的赵检察官时,便直接问起了这件事。
“确实是个连环杀人犯,犯案都有十来年了。”赵检察官跟陈东是老相识,也没瞒着掖着,“目前能确认的案件就有五起。”
“还有不能确认的?”
“听说有。”赵检说,“公安那边说,这人是老油条,三五不时会说些没头没脑的案子,估计是想混淆视听,拖延审理时间。这人,只要判了,绝对是死刑没跑。”
陈东点点头——这种靠胡说八道拖延审理时间的犯人也算是屡见不鲜了,尤其是一些跟公检法机关打过多次交道的人,特别会钻各种空子来逃避制裁。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即使再狡猾的犯人,也终将难逃法律的制裁。
“那你们辛苦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嘞。”
不过,与陈东相比,另一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曹帆从线人那里得到了一个内幕消息,警方并没有将那犯人所说的强/jiān_shā人案列在犯罪事实当中。
“他们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有这起案子的事。”许杰皱着眉头说。
“他们想捂着,可没那么容易。”曹帆冷哼,“那天我跟那个犯人聊过天,他答应我一定会把真相说出去。我看他像个爷们,应该不是在骗我。等上了法庭,他们总得让人说话吧?”
许杰却不像曹帆那么乐观:“到了法庭上,不是犯人说什么法官就信什么的,而且他说话的机会也不见得像你想得那么多。我觉得你最好打听清楚他的代理律师是谁,如果我们能拉拢来他,事情可能还会好办些。”
“成。”
曹帆行动麻利,很快就打听清楚了那犯人的代理律师是一个指派律师。许杰立刻联络对方,表示针对此案有些具体情况想和他说明一下,那何姓律师很和蔼客气地表示手头在忙,会找时间回电话,然而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许杰不死心,又打过几次电话,然而却一次都没有接通。
“我觉得你不用打了,”曹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许杰的办公桌前,“小马查清楚了,那个何律师是他们派出所副所长的一个远亲。”
许杰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他们这是不想让犯人在法庭上把当年的案子说出去。”
“呵呵,岂止?我看他们巴不得这人干脆哑